苏漓一怔,他既然怀疑魏述,自然是要查。只是没想到他竟查得如此顺利。想来魏述跟他的时间不长,到底对他低估了,才会反被他利用,将沉门一举歼灭。想起那次望月湖遇险,苏漓忽然打了一个冷战。
见她忽然沉默不语,东方泽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道:“望月湖之行,的确是本王诱敌之计。我一人带你上船,他们定会以为有机可乘。只不过……没想到会那么巧遇到二皇兄。”
苏漓猛地看他,“你以为……杀手是他派的?”
东方泽眉锋扬起,凌厉的杀气一闪即逝,苏漓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个冷战。
他低下眸子,又恢复了镇定从容的神色,淡淡道:“杀手受何人指使,尚未可知。据说沉门的机要密室里存着一个小册子,详细记载了沉门所接下的每一笔生意,我本欲得此物,不料被人抢占先机,在我到达那间密室之时,沉门所有机密之物,已经全部被人拿走了!”东方泽浓眉深锁,目光深沉而锐利。
记录薄?就是那个写满了各种奇怪符号的册子么?那东西如今就在苏漓的手上,可惜没人能看得懂。
“找到那个册子,就能查出是谁想杀你?”苏漓蹙眉问道,“如果……”
“如果什么?”东方泽笑意未减,眼光却已冷。
苏漓长叹一声,半晌没说话。皇权争斗,古来有之。皇室血亲之间,互相暗算残杀又岂止一二?如今储君未立,东方泽与东方濯之间的明争暗斗,朝野内外都心照不宣。东方濯虽为嫡长子,却并未在皇帝跟前讨了多少好处。而东方泽之母生前倍受皇帝宠爱,因此泽虽为庶出却因才干出众而得皇帝重用,大有超越东方濯之势。如果说东方濯因此而想暗害东方泽,一点也不奇怪。只是当日是在船上,兄弟两人同仇敌忾,却不象是演戏。
东方泽冷冷道:“我与二皇兄的争斗世人皆知,就算我怀疑他,也没什么奇怪。先前摄政王府与静安王府的联姻出了意外,明玉郡主惨死,也有不少人怀疑是本王从中作梗。哼!本王也想知道,到底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买凶刺杀东方濯的王妃!”
苏漓心头一痛,皇权斗争里,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难怪他当日会去摄政王府祭奠她,想必就是为了查证黎苏究竟是自杀还是被杀吧?连东方泽都知道怀疑她的死因,为什么东方濯和她的父王却不会怀疑?一想到父王,她心里顿时难受起来。不禁垂眸问道:“权势,真的那么好吗?为了得到它,连亲情也可以不管不顾?”
东方泽嘲弄地笑了一声,缓缓道:“亲情?若在平民百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