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而受伤,又该谁人来承担?”
一句顾念旧情,令皇帝面色微变,望向东方濯的眼光立时沉了几分。
人人皆知,皇帝与黎奉先少年时便一同出京,南征北战,共苦同甘,曾情如兄弟,不分彼此。当年皇帝重病受伤,若非黎奉先舍命相救,只怕早已命丧疆场,也因此,才有了后来的那么多人一同举荐黎奉先为摄政王!也因此令二人产生隔阂。
苏漓微微一怔,抬头看他,东方濯脸上明显的怒气,第一次出奇的不再令她感到厌恶。
黎奉先命人召来此次负责围场安全的人,锋骑营主将石猛。
“卑职该死!”已闻声赶至的石猛,在皇帝面前跪地请罪,满头大汗,面上血色全无。摄政王一再嘱咐,此次狩猎,定不可出任何差错,因此他一再小心,严密布防,四处巡查,想不到竟然还是会出事!
东方濯怒声斥道:“你是该死!守护围场不力,令猛虎冲出围栏,伤了皇后,罪无可恕!来人,带下去,砍了。”
锋骑营的士兵面色皆变,副将激动跪道:“静安王息怒!陛下饶命,此次布防,石将军不眠不休,格外仔细,围场四周所有要处皆设下机关,一般猛兽根本不可能冲出围场,那只猛虎实在来得蹊跷,请陛下和摄政王明察……”
“住口!”不等那人说完,石猛脸色一变,陡然沉声喝止。
那些话就此中断,在各人的心里,生出不同的疑问。
黎奉先快速地抬眼看了眼皇帝,皇帝面色深沉,看向那副将的眸光,说不出的阴冷锐利。黎奉先心底一沉,蓦地握紧了双拳,脸上却无半点意外之色。该来的,怎么都躲不过。
他看了眼石猛,叹道:“陛下……”
“是末将失职,末将愿意领死。”石猛突然大声说道,语声铿锵,将黎奉先的叹息深深淹没。朝皇帝拜了一拜,神色坚定,毫无辩解,更不愿推卸责任。出了这样的事,总得有人承担!
黎奉先眼光微颤,想要说什么,石猛却又抬头看着他道:“摄政王保重!”说完随前来带他的侍卫离开,这位锋骑营名不见经传的将军石猛,就好似以前每一次上战场,背脊挺直,但此次却是从容赴死。
黎奉先止不住闭上眼睛,苏漓仿佛能感觉到,她的父亲,此刻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涩和苍凉。
自古功高震主,都不得好下场,何况曾经摄政,代帝王掌管江山!今日猛虎为何出围,还选在所有人最无防备之时。黎奉先心明如镜,从怀里摸出虎符,高举头顶,叩拜叹请:“老臣教下不力,有负皇恩,内心深感惭愧,不敢求陛下宽恕!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