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内,琢磨着做个短期规划。
老爷子说得对,确实得想办法开解开解谢朔,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太压抑了,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又不愿意跟人交谈,再这么下去,迟早得憋出病来。
而且,谢家一直没放弃找医疗团队替他治眼睛,虽然希望渺茫,但积极面对,几率好歹能大一些。
她既然已经跟他结婚了,总该替他打算打算,不然万一哪天谢柏言撑不住,谢氏彻底落入别人手中,她也落不着好。
到时候就算她豁出去闹离婚,估计都分不到什么钱,指不定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没人性。
那她可亏大了!
——这一想就想远了,叶谙用笔挠了下脑袋,将思绪转回来,开始写写划划。
第一步,不管用什么方法,先忽悠他走出家门;
第二步,让他调整好心态,相信治好眼睛是有希望的;
第三步……
……
夜深人静,窗外月色轻落,与屋内的灯光融在一处,重重叠叠,如同旖旎梦境。
女孩子盘腿坐着,脑袋低垂,神情专注,长长的睫毛上覆了一层清辉。
满室静谧,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不断响起。
许久,身后传来响动。
谢朔从浴室出来,只觉得房间里比平日安静许多,好像回到了结婚之前,他一个人的时候。
这几天叶谙吵吵闹闹,他起初觉得聒噪,慢慢地,竟然也习惯了。
正分着神,冷不防哐当一声,他撞到床头柜,险些跌倒。
叶谙闻声抬头,急急忙忙扔了纸笔,跑过来:“没事吧?”
谢朔拂开她搀扶的手,一言不发上床坐下,神情阴郁。
叶谙看他这样,顿感任重而道远,无声叹了口气,转身收拾衣服去洗澡。
谢朔静静坐在床上,睁着眼睛。
浴室的水声,窗外的风声,还有枝叶摇曳的声音……一点细微的响动都那样清晰,可他能看见的,依旧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白天,黑夜,无甚区别。
腿上的撞伤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如今的自己有多狼狈。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声停了,脚步声在屋内来回。
随后,床铺下陷,身上的被子被扯开,一只手撩起了他的睡袍,抚上小腿,指尖带着微微凉意。
谢朔蹙起眉头:“你干什么?”
叶谙拿着药油,跪坐在他身侧,抬头瞥见他过分冷肃的表情,忍不住一乐。
一个大男人,怎么老一副生怕被她占便宜的样子?
她恶趣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