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寸步不离。哪怕这里是守备严密的镇邪司衙门,青玄也没有一刻懈怠。这一个月里,吴承恩幸得麦芒伍悉心照顾,身上的伤才没有大碍。只不过,这个把月里,吴承恩几乎不能下地走路。
吴承恩本想跟着李棠一并前往南疆,探望一眼小杏花,但是身子实在不能上路,便只能由李棠和李晋先行去了。这段时日,吴承恩除了安心养伤,白天偶尔会捧着自己的书卷补上几笔,到了夜里,便是疲倦地呼呼大睡。
等到自己的腿脚利索了,便去南疆——这是吴承恩心中一早计划好的。
这些日子,青玄借着吴承恩睡觉的工夫,频频趁着夜色去往广场,收集着地上散落的零星闪光。只是这些碎片实在太少,无论如何搜集拼凑,最终能够组成的,也只有那一滴眼泪而已。
皇城正在紧张地修复之中,青玄也不再方便于此出没。那一夜,青玄终于挖开了一片土地,将这枚骨质眼泪葬于其中;然后双掌合十,默默超度。
“葬的何人?”一个声音,在青玄身后饶有兴趣地问道。
“一个……朋友。”青玄没有睁眼,只是略微迟疑,便给出了这个答案。
青玄身后的,却是李晋。这些日子里,他一直悄悄跟着青玄,注视着青玄的一举一动。时至今日,得了青玄的答案后,李晋顿感无趣。第二天,李晋便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独自陪着李棠离了京城。
吴承恩得知两人离去的消息后并未吃惊;毕竟李棠的性子一向如此。吴承恩只是觉得:只怕,下一次再见时,不知是何日了。
今天,难得天鼎赐了好签子,京城上下一片欣喜。吴承恩隔着院墙,也能听到街上热闹喧哗的声音。正当他和青玄念叨着今天的早膳时,麦芒伍推门进来,招呼吴承恩随他去一个地方。
其实,要去的地方,就在镇邪司内。而且依照规矩,麦芒伍没有允许青玄一同前往。吴承恩本想拒绝,却碍于自己一直躺在人家的地界里吃吃喝喝,连算上汤药钱的话起码欠下了六百两银子——无奈之下,只能拄上拐杖,一瘸一拐随着麦芒伍同行。
出了屋子后,往前走了没几步,便是麦芒伍独居的天楼。而麦芒伍引着吴承恩直接略过,继续前行。再往前走,便是镇邪司正中的大殿了。
麦芒伍并没有进入镇邪司的大堂,他只是顺着大殿边缘前行,走到了大殿之后。与威严耸立的大殿不同,那里有一座古旧的祠堂,里面的香火却没有断过。只是祠堂里面并没有供奉什么神仙或者牌位;相反,里面悬挂着的只是一枚枚穿了金线的腰牌而已。这些腰牌大都残缺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