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伟业站起身来吩咐一声,仆从吴全赶忙过来扎手扎脚的将那堆干柴捆好后一把提留起来,秀芝迈开脚步在前引路,吴伟业主仆二人跟随在后顺着树林边的小道向前行去。
没走出百十步的距离,前面引路的秀芝停步转身,脸上带着发自内心地笑意,扬手指着几十步外路边的一座黄泥茅草堆砌的屋舍开口道:“大叔,那便是奴奴家!爹爹爹爹,有位大叔口渴了,要来家里喝水!”
看着欢快的小跑着进了篱笆扎就院落中的小小身影,吴伟业不自觉地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这是一座不算宽敞,但是打扫的非常干净的农家小院,坐东朝西的是三间低矮的土坯草屋,在院子的北侧有猪圈和鸡舍,主屋敞开的房门后面隐见一口大水缸,早就跑进屋里的秀芝正在用葫芦剖成的水瓢从缸里舀着水,一名约莫四五岁模样的男童闻声从里屋出来,咬着手指头怯生生地偷眼打量正在四处观瞧的吴伟业,吴全将携来的那捆柴火堆在了墙根处后,正要开口请示自家老爷时,被吴伟业摆手止住。
“秀芝小娘子,你家爹爹为何不成出来迎客?家中就你三人?你娘亲呢?”
吴伟业接过秀芝递来的那瓢清水后开口问道。
“爹爹的腿摔断了!娘亲去岁病死了!家中只有奴奴跟爹爹、弟弟三人!
大叔,你赶紧喝水,这水可甜了!”
吴伟业将水瓢递给吴全一边迈步向屋里走一边继续问道:“那你家中可有田地?爹爹伤了腿可曾找郎中医治?平日里你们三口人如何做活?家中可有余粮?”
“敢问外边是那位贵客?秀芝年小不懂事理,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贵客莫要见怪!若是无事,客人自回可好?”
未等秀芝开口回话,里屋中明显是秀芝爹爹的声音传了出来,吴伟业迈进堂屋后看了一眼,然后踱步到来到里屋的布帘前,一掀帘子进了里屋。
此时天色已暗,未曾张灯的里屋黑乎乎一片,吴伟业隐约看到里屋一侧的炕上躺着一个人,不用问,这就是不知何时摔断了腿的秀芝父亲了。
“这位想必便是秀芝的爹爹了?不知尊姓大名?
吾乃京城人士,今日游玩至此,恰巧遇见秀芝小娘子在捡拾柴草,吾也是家有儿女之人,不忍见秀芝如此年幼还要做如此粗活,故而以口渴为名前来其家中一观。
吾想知道的是,汝家中境况究竟如何?一双儿女如此年幼,汝腿又折,恐是无法起身做活,那汝三人如何过活?汝这腿伤可曾医治过?”
“回这位贵客的话,小人名唤孙成,祖居这赵各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