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忽然想起言凌春,那个说“在我这里,你们所有人的区别,只有一个,那就是,是否被我喜欢”的女人。
她坦荡磊落,她其实没做错什么。
她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她只是,后来又不喜欢那个人了而已。
“怎么样,一件一件都摆到你面前,看到了什么?”照宣问,“别惦记他了,没用的,最后都会走的,他们要的只是刺激,根本不是爱。”
陈佳肴静静看着他,忽然问一句:“你爱她吗?”
照宣一愣,眼睛瞬间暗下来,声音也哑了下来,他没什么强烈的情绪起伏,说得又轻又淡,“我当然爱,只有我爱她。”
“那她爱你吗?”陈佳肴替他回答,“她爱过你。”
照宣冷笑,“她爱过太多人了。”
“这些人和她都是师生吗?”陈佳肴又问。
照宣一愣。
陈佳肴起身,“我不懂你,我们也不是同类人,没必要再做更多的交流,没有意义。”
警局门口停着一辆小推车,车上架着一个炉子,炉边摆放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红薯,风一吹,香气往人心里钻。
居然把生意做到警局门口了。
陈佳肴走过去,挑了一个最小的握在手里,老板是个奶奶,孙子就在警局工作,陈佳肴笑笑说:“那您这属于移动内部食堂。”
奶奶笑起来,盯着陈佳肴左看右看,问了句:“囡囡有没有男朋友啊?”
掌心暖意渐浓,陈佳肴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反问照宣的那句话——“这些人和她都是师生吗?”
不是的。
所以感情自始至终都与身份无关。
她只看到言凌春和爷爷的差距,只看到他们两个人天差地别的结果,却忽略了本质——他们本就没有互通心意,也根本不是两情相悦。
她为什么要执拗于周延礼的身份,她只需要知道他喜不喜欢她,就够了。
那他喜欢吗?
陈佳肴笑了笑,看着奶奶说:“有的,我有男朋友的。”
事情解决,事务所忽然空了下来,萧煜开始有了闲逛聊天的时间,一下午转悠了四趟茶水间,最后一次路过陈佳肴的时候,陈佳肴忍不住主动问:“你找我有事吧?”
萧煜被戳穿了还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问:“你下午去警局怎么处理的?”
“没怎么处理啊。”陈佳肴随口说,“我又不是嫌疑人。”
“我知道啊,那你跟嫌疑人聊什么了啊?”萧煜问。
陈佳肴看他一眼,“这种档案记录要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