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先接过王翰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王翰见状更乐,接着便又摆手道:“他们几人且须暂候,先把我带来的礼物送于六郎。”
说话间,他摆手让家奴奉上一个锦囊,而后由中掏出一卷书籍出来,献宝似的奉于张岱面前,口中笑语说道:“这是都下市中书肆新出的一卷时文选集,选录近年省试及第士子杂文妙篇,兼附名家点评。
虽然此类时文燕公家中也有收藏,但或也难免会有疏漏。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今为六郎访来助你治艺,开年省试登捷!”
张岱越听越觉得有点不对劲,结果书卷来一瞧,果然没错了,正是他之前选编刻印出来的文集!
他先压下心中的笑意,向着王翰询问道:“这文卷学士是费钱多少访来?”
“钱帛小事,不值一提,但能益事便是最佳!此文卷虽是模勒刻印而成,但选文颇精、点评亦妙,值得有志举业的士子细读。”
王翰一脸不在意的摆手说道,他家境豪富且为人豪爽,自然不在意区区钱帛。
选文能不精吗?我不知熬了多少个夜才编成!
张岱心内暗道,就连王翰都知道这文集之事且入市买来送给自己,看来这一次试水挺成功啊。
这时候,席中另有一年轻人起身笑语说道:“此时文选集,在家入都时也曾入市买来,书肆东主说此模勒家只刻印成百余卷,大半分赠亲友,只剩下十余卷于书肆寄卖,一卷文集需钱十贯。”
“十贯?我为奸商所诈,竟然索我百贯!”
王翰听到这话,脸色登时一边,旋即便拍腿怒声道。
张岱闻言后也是微微动容,同样在心中暗骂奸商,玛德自己之前让人去两市联系书商、书商最多才只开出每卷两贯的价格,他还喜孜孜盘算扣除成本赚了一倍有余。
因为门下诸员多数都已经被打发到了灾区去了,为了省事张岱便直接卖出了八百卷去,却没想到竟有冤大头炒到上百贯一卷都还买!
“这文卷在市中销售很火热?”
他又望着那名年轻人询问道,并又抱拳道:“未请教足下如何称呼?”
“某名王昌龄,乃今届京兆府应试乡贡,六郎称某王大即可。”
年轻人先是稍作自我介绍,旋即便又说道:“这文集确是甚受追捧,诸方士子聚集都下,都在辛勤备考省试,闻此选集争相访求,得之一卷便如获至宝,号为圣集。传抄仿摹,风靡一时。”
“王昌龄?原来足下便是王少伯,才名久仰!”
张岱本是询问文集销售近况,却先被对方的身份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