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夸的装饰,外面看去与一般的民居差不多,由于不能向坊街开门,因此沿街两侧渠道内多是两到三层的阁楼,开窗不大,窗外则悬挂着彩灯。
“李郎李郎,奴家刚得渔人送来的肥鱼,郎君且来,奴家女子妆罢便为郎君做脍!”
李嶷这种囊中丰厚且好风月之人,自是承福坊里的大恩客,入坊之后便有女子在街上呼喊招呼。
“今日共我好友多人入坊游乐,你家院舍太小,容纳不得太多人,改日再往!”
李嶷一边走着一边挥手答话道,张岱等人则仿佛跟在榜一大哥身后炸街的喽啰一般,人数虽然不少,存在感却实在不高。
原本张岱也是一个俊美无俦的好少年,可是跟李嶷用无数汗水和钱帛树立起来的风月悍将形象相比,无疑就黯然失色了。
不过他们倒也没有被冷落太久,很快便有人又喊话道:“十七郎今日不是入参吏部关试?而今再返,想是已获官身!同行诸俊,想来俱是春榜登科的新官人!”
这家伙嘴巴比此间伶人们衣带还松,去参加关试也得在这里宣传宣传,随着行人所吼这一嗓子,其他人顿时也都面露惊喜之色。
同时街面两侧的曲巷之间,顿时涌出了彩裙女子、素衣奴仆,一个个眼露精光,一股脑的冲到了他们这一行人面前,那些奴仆们还不敢入前拉扯,众女子们则就热情的迎凑缠磨上来,使得一行人寸步难行。
“相公好人才,奴家自有好酒食款待众相公!舍内女子吹弹拨奏,无所不精,必令相公戏乐尽兴,流连忘返!”
凑在张岱怀内的是一个二十出头、妆面浓艳的女子,抹胸之下气势蓬勃,很是逼人,态度更是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
张岱这里未暇避开,腰上已经又环住一对玉臂,仿佛身陷暖香玉榻之中,莺莺燕燕密不透风。他再转头去望其他的同伴,情况大抵与自己相似,也难能抽身来帮助自己。
金环、银环兄弟俩则在一旁干笑着,也不便凑上前来,倒是丁青这小子贱兮兮的低头往里拱,嘴里还哼哼道:“姊姊们不要刁难我家阿郎……”
这一圈圈的肉篱笆实在是穿不过去,众伶人们都想抢一个新官人到自家院舍去,连李嶷这个长期霸榜的恩客喊叫都不再听。
“你等浪娼子,怎敢如此冒犯贵客!”
正在这时候,一群体型精壮的豪奴从坊内疾冲出来,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动作粗暴的把这些热情揽客的男男女女们拉扯开来。
这些人虽然被排挤到了一旁去,但却仍然不肯散开,还有些性子泼辣的指着这些豪奴便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