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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她,我只是心有好奇,随口一问。”
张岱闻言后便又摆手说道,宋三娘眼波一转便心有了然,旋即便微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六郎心怀已为公孙大娘的女儿所攫。风月女子初缠头,自此献艺的行情时价以此为标,缠头之资多寡俱由恩主……”
“宋三娘你这院舍于都下能作价多少?”
张岱听到这风月行规之后,心内便是一动,视线又将这院落打量一番。
“六、六郎是戏言罢?这、这……”
宋三娘听到这话后顿时一脸惊诧,原本还暗叹小子薄情,却没想到原来是自家女子不得其心意:“缠头之资,数匹绢缣足矣。若真豪施钱币,大可不必,一则作乱行情,二则风月女子也不配豪资厚舍啊,六郎不要冲动!
况那公孙大娘门下,女子年未二十是不许侍人的,否则一身苦学的艺能便都荒废了,那杜八娘子艺更高于其师,公孙大娘视之如命,更加不肯轻舍!”
张岱倒没有那么癫,闻言后便微笑道:“三娘放心吧,我今既未食禄,用度俱仰恩赐,也没有多少闲钱以资风月。莺奴那里给缣百匹作缠头之费,稍后一并着徒送来。”
“太多了,太……她哪值得六郎这么偏爱啊!”
宋三娘闻言后便连忙摆手道,待见张岱径直向外行去,她便又连忙追上去说道:“既得如此厚爱,自当衔环以报,自此后此女子专待六郎,无论六郎至否!”
张岱闻言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又去其他院舍里与同年们告别,然后便离开这里返回自家。
回到家中后,他便又吩咐丁青道:“你取两百匹锦缣送向洛北高十六家去,一百匹谢他日前传信相助,一百匹请其娘子转送那位杜八娘子作缠头资。”
他这里刚交代完毕,丁苍又从外匆匆行入进来禀告道:“阿郎,张义、黎洸刚刚归邸,问阿郎是否有暇召见?”
“快把他们引进来!”
张岱闻言后顿时精神一振,着令立刻将此二人带进来。
不多久,张义、黎洸便在丁苍带领下阔步行入,两人看起来都黑瘦了一圈,跟在丁苍身后彼此肤色竟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色差,可见从去年秋后外出救灾至今也是非常辛苦。
“六郎!”
两人入前见礼,张岱摆手示意他们入座,旋即便又问道:“救灾事宜进行的如何了?”
“某等谨记六郎叮嘱,不惜物力,唯以救命为先,自去年东出至今,凡得救济妇孺逾万,各地织坊也陆续开工,至今积得布帛五千余匹,可以继续搜买物料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