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同行的内官们看到王家这待客的架势,心里却都不是滋味。
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哪怕他们都是皇帝的心腹爪牙,但内官们都是一群身体残缺的人,王毛仲却妻妾众多、儿女满堂,甚至安家于大内,公然的结党营私。越是对比,太监们自然越是嫉恨。
“这霍公当真是死性不改啊,日前方遭一番敲打,而今又骄态复生!真不知还要经历怎样的教训,他才能懂得恭谨做人!”
高承信凑在张岱耳边,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原本他还自得于之前双方的交锋、内官们占了优势,可是这会儿又忍不住愤懑了起来。
张岱只是笑笑并不回话,他打定主意今天也不做什么出头鸟,只是安安静静的喝一顿喜酒,至于他们怎么分赃也都由得他们,反正不会少了自己所代表的武惠妃那一份。
王守贞这个被夺爵的庶人已经没有资格在外迎接宾客,今天也只是在宅内身着一身布衣、如奴仆一般内外导引。
当见到张岱到来时,他便阔步迎上来,殷勤作揖道:“某已在此专待六郎多时,六郎今日饮食戏乐凡有所需,告某即可!”
“这、这……”
高承信等人自知王守贞之前是个什么德性,如今看他如此判若两人的表现,一时间也都不免诧异不已。
“客从主便,倒也不需要额外的关照,你自去接引宾客即是。”
张岱摆摆手说道,王守贞闻言后先是恭声应是,却仍跟随在张岱身后并不离去。他待在这里,也是不想看过往那些北门朋友们的冷眼戏谑。
王毛仲今天也是一身盛装打扮,与人言谈都伴随着浮夸的笑声,言则必称今日大喜,但因为太过刻意的强调,反倒显得有些空洞虚伪、乏甚情绪支持。
原因也很简单,做皇帝的丈人才是他的夙愿,如今为情势所迫而退求其次,固然借此联姻可以更加强化他在北门的权势地位,但终究不是最优的选择,也就难怪他强颜欢笑了。
张岱登堂道贺,王毛仲倒也没有了太多的情绪变化,这小子顺妥的拿钱买药、很是补贴了一番他的损失,让他心中郁气稍稍化解了一些。
因此他这会儿倒也还能笑脸相迎,甚至还夸奖了张岱几句:“张郎才华高超、是春榜状头,肯来相贺,使我厅堂增光!”
“霍公过誉了,豪庭贵邸、比邻宸居,人臣之贵莫过于此,金璧辉煌,又岂需谁来辉映增光?”
张岱客气的应答两句,然后便退到了厅堂一旁不甚起眼的席位中去,等待宴会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