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哭了?”
只有劝人止泪,哪有叫人哭的。姬宁不想理他这话,她抽了抽鼻子,道,“也总有人为你哭过的,譬如你娘亲生你的时候,女子分娩时都会哭一哭的,也当为你哭过了。”
秦亦道,“没有。”
姬宁不信,觉得他说这话是为骗她的眼泪,“你如何知道?”
秦亦道,“她告诉我的。”
秦亦幼时被他娘抄着细竹条往死里抽的时候,也好奇过这个问题。
旁人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没有不心疼的,打在孩子身上,伤在母亲心里。
他有一次在他娘气头上问她,打他的时候会觉得痛吗?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挑衅,她愣了一瞬,随后抄着竹条抽得更狠。
秦地多黄沙,五谷难兴,她能为抽他专门找来这样一根细竹条,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秦亦知道人心痛时也会哭,于是又换了句话问他娘。
他们说为人父母,爱子乃天性,娘你为我哭过吗?
他曾听邻里的女人生产时叫得撕心裂肺,当时想就算现在没有,那她生自己的时候应该或多或少也流过两滴泪。
可这句话不知道触碰到了她心中哪处逆鳞,她疯了般声嘶力竭地吼道,“为了你这么个东西哭!我疯了吗!啊?!你那畜生爹用刀子绳子折磨我,生你这么个东西也折磨我!我为你哭?!我恨不得你这小畜生烂在我肚子里!!!”
她气得面目扭曲,拔下头上挽发的细长簪,恨急般朝他脸上戳下来,秦亦下意识抬手一挡,簪尖戳入他细瘦的手腕,鲜血涌出,几乎戳了个对穿。
那簪子是她在床上防身用的,许是因为她曾经受过他爹非人的折磨,怕再遇上粗暴有恶劣嗜好的男人虐待她,想着忍不了的时候便拼一把扎死对方或者给自己脖子上来一下,给自己个痛快。
没想到第一次却是用到了秦亦身上。
不过这些事都不必说给姬宁知道。
但不知怎么,短短几句话,姬宁竟也猜到了几分。
她低头看向秦亦腕心内侧那道圆疤,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轻抚了一下,眉心轻蹙,“她是不是对你不好?”
无所谓好不好,秦亦想,若自己处于她的位置,被男人折磨强迫后又不得已生下那人的孩子,怕也会变得和她一般怨天尤人,憎恨这本不该出世的孩子。
但此时为了再看姬宁流两滴仙子泪,他却面不改色地撒着谎,“嗯”了一声。
他面色苍白,本来浓烈的眉眼更深了几分,旁人伤病时瞧着叫人心疼,唯独他,病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