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瑾瑜这才回过神来,沉了沉声,“是……先生,我已拟好奏请皇上与突厥议和的折子。”
薛汝成脸色微沉,旋即又恢复到一片平静,他多日称病不朝不见客,多半也是为了回避此事,“你奏你的,无妨……”
萧瑾瑜从怀中取出一张写满了蝇头小楷的纸,双手呈上,“先生掌管兵部,先生若存有异议,皇上恐难决断……此折还是由先生呈递更为合适。”
薛汝成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听娘娘说,茗儿现在安王府中……被一个美得像天仙一样的人迷得要死要活的?”
萧瑾瑜含混地应了一声。
“王爷若能成全茗儿,我就答应王爷。”
萧瑾瑜深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点了下头,“瑾瑜一定尽力……”
薛汝成这才把萧瑾瑜手里的纸接了过来。
“先生……”萧瑾瑜嘴唇微抿,有意把声音放轻了几分,“有件旧案还想请教先生。”
“哪件?”
“二十五年前,宁郡王萧恒与太师云易通敌谋反一案。”
薛汝成抬手拈了拈胡子,转眼看到楚楚还撑在两手之间的红绳,淡淡开口,“王爷若能替老夫解了这个花式,老夫便答王爷所疑。”
萧瑾瑜还没面露难色,楚楚心里已经打起鼓来了。
她刚进门来的时候薛汝成躺在榻上就是不理她,她就跟薛汝成打赌,要是薛汝成翻绳赢了她,她就告诉他薛茗的心上人是谁,要是她赢了薛汝成,薛汝成就给她讲他和十娘的故事,薛汝成果然上了钩,楚楚就越翻越难,一直翻出了这个压根就没有解的花式,就等着薛汝成举手投降了。
别说这样的花式,就是最简单的花式……准确来说,从小看案卷长大的萧瑾瑜压根就不知道他俩在玩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萧瑾瑜倒也不着急,凑上前去轻蹙眉头看了一阵,不急不慢伸出两只修长白净的手,拨出打着活结的绳头,轻巧一拉,绳结松开,在楚楚手上七缠八绕的红绳一下子松垮下来,被萧瑾瑜拈着一头拎到薛汝成脸前。
萧瑾瑜浅浅含笑,一脸成就感地看着嘴角发抽的薛汝成,“解开了。”
“好……”薛汝成半晌才叹出一声,“王爷请讲。”
萧瑾瑜仔细地把那根红绳在指尖轻绕了几下,捆成规整的一小束,轻轻搁到榻边的茶案上,才沉声道,“先生当年任职刑部,参审此案,可否记得当日云易得知自家房中搜出贪污账簿,作何反应?”
薛汝成微微蹙眉,缓缓地道,“常人的反应……先惊慌,再狡辩,最后认罪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