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闪过一丝狡黠,周问鹤忽然感觉事情不妙,眼前这人一定还藏着什么关键秘密。
“死神究竟是什么?”道人又问。
独孤元应这时却已经没了耐性,沙哑的喉咙里发了一声夹杂着怜悯的窃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铁鹤道人。”
“你为什么护着他!”周问鹤身后传来暴跳如雷的质问,他回头看去,路昂的脸已经变得通红,“你忘了他怎么对待老屠的吗?”
“老屠是赵登儿下令扔下海的,”哥舒雅沉声道,“他就在自己房间里,你倒是去找他呀?”
路昂哑口无言,只能用恶毒的眼神看着两个捣乱之人,他并不怕哥舒雅,这群人一拥而上足够制服突厥壮汉。但是,周问鹤身上还挂着铁鹤剑,他们都见过“唐弃”用剑的样子。沉默良久,忽然一个水手开口:“我们把他跟佛像关在一起!”
有些水手犹豫了,佛像是他们在海上最后的精神寄托,他们刚打破一个权威,并没有准备好打破另一个。然而其他人已经被鼓动起来,他们找来斧头,嚷嚷着要劈开被封死的佛龛舱门,水手们再次群情激愤起来,砸在木门上的每一斧都仿佛是他们在跟过去的虔诚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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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镇透过窗口厌恶地看了甲板一眼,“让他们闹吧。”庞菩萨在他身后安慰道,“现在人心思变,闹够了他们就太平了。”
“海洋真正可怕的地方是在于它一无所有,你在上面找不到参照。”薄罗圭道,“不但找不到方位的参照,还找不到道德的参照,在这块方寸之地待得越久,假装陆地上那套规则还在就越困难。”
“那么人性呢?”师凝语带愠怒地问。
“人性,真的存在吗?”大食人脸上浮现出凝视深渊一样的严峻表情,“我游学四方,各种先哲思想我都接触过,但是我学得越多,也就越不确定,人类呱呱坠地之时,他的心房里盛满的究竟是善还是恶,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道德标尺,我们的一个个选择,只不过是自身欲望与外部社会博弈后的结果。”说到这里,薄罗圭陷入沉思,似乎这其中有一些事,他还没有完全想明白。
“菩萨把我们叫来,究竟所为何事?”高镇直截了当问道。
“妾身有两件事要告诉诸位,第一件事,‘血轩辕’死了,被吓死了。他的尸体被人装进一个木桶里。我们在他的房间找到了一些涂鸦,可惜抬辇人已死,我们不知道那些涂鸦的确切意思,赵事头……现在已经是赵火长了,他认为,这些涂鸦是用来冥算‘青龙’位置的,时间不会晚于两天前夜里那场暴风雨。‘血轩辕’这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