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目送这七个人攀上船楼,迎风而立,像是七尊金刚俯视蝇营狗苟的众生。东瀛人望着这一幕,忽然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震动,半晌后才小声吐出三个字:“七武士?”
桓有龄是第一个被激励起来的人,他一把拎起瘫软在地的赵登儿,死命地晃了一晃:“给我武器!”这老汉操橹半生,跟风浪死斗了千百场,年轻时他是有名的天生怪力,现在与哥舒雅相比,也只是输在了少壮上。
眼看新任直库兼火长依旧如在梦中,大翁明白指望不上他了,随手夺下赵登儿的钥匙,高举过头顶:“不想束手等死的,跟我去拿武器!”
一声呼啸,水手们恍若当头棒喝,早有十几个人跟随大翁一同下去船舱,片刻后,一捆捆简易武器就被搬上了甲板。
对面船上的长生人岿然不动,仿佛在等待“墨舟”布置停当,最后一丝阳光也隐没进了海面之下,如今,最耀眼的光源,就是它手中的那盏雾灯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薄罗圭指着雾灯问高镇,“令尊有提高过吗?”
“没有!”捕头皱眉回答,“那颗人头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
正在说话间,提灯人忽然两足一顿,整个人犹如巨鹏,从红船上凌空而起,怪吼声好似惊雷一般随着那人在众人头顶头滚过:“某家,孙恩!”
谁也没想到如此一个庞然大物竟可以跃出这么远,瞠目结舌地看着长生人如遮天巨鸟一样落在了船砲前。薛团放下手中的伙计,不可置信地抬头仰望,即使站直身子,他还是没过孙恩小胫。
从一开始事情就没有按照周问鹤的预料走,对方主帅只是轻轻一跳,就越过了道人唯一可以依赖的防线。“师……”他只说了一个字,白衣女子便如迅电也似地窜上砲台,“半城霜”势若团雪,在女子身前闭了一个密不透风。孙恩左手用雾灯隔开剑势,右手拔出背后生铁剑就要去削船砲。
这生铁剑足有两人长,锋刃皆钝,粗砺得犹如顽石,剑出鞘不闻龙吟之声,却带着深海幽邃的轰鸣。
师凝情急之下知道变招已迟,抢上一步长剑由切转推,直攻孙恩提灯的手腕。
“千里剑”师凝自出道以来大小拼斗不下百次,而且对手十之八九在武功经验上还要略胜于她,这女子天生心高气傲,剑剑都要压人一头,所以每次出手她都不惜险中求胜,如今,她早已习惯了置生死于度外。
眼看断腕在即,饶是横霸如孙恩也不得不收招回救,生铁剑扫过带起一阵狂风,险些把白衣女子卷开一旁。
另一边,孙恩的手下已经陆续跃上“墨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