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步态有些一瘸一拐,但丝毫没有影响它的骄傲,狸子高高昂起的头仿佛在提醒所有两脚动物,这艘船得救都是它的功劳。
高镇与周问鹤坐在砲台上,身后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基座。白丹被投射出去之后,船砲终于不堪重负,崩散成了一堆零件,现在恐怕再也没人能修复它了。
“可惜砲没了,要不然你不如留船上当个砲手,你可是救了我们所有人。”周问鹤揶揄道。
当白丹飞向阴月亮后,海中的哭嚎声开始平息,月亮的青芒变得摇移不定,不多时,就缓缓沉入海中。惨淡的靛绿又一次照透了海水,就如同地府的门再次打开,众人看着光球没入,直到最后一缕青芒也被收进海平面,黑暗覆盖了大海,天地间只剩下了随浪摇摆的一艘破船。
“有一件事我没想明白,”高镇道,“薛团落海前,我问他为什么要引着‘墨舟’到此地,又为什么要偷出独孤元应收藏的伪神遗骸。他用口型说了一句话,但是我没看懂。”
周问鹤不禁苦笑:“捕头,你非得把每一件事都搞明白吗?”
“对啊。”不良人说,这对他而言一定是天经地义的回答。
道人叹了口气:“博山被困在万丈下的地缝中,只有些许探出来与海水接触。亿万年来,它无时无刻不想挣脱桎梏飞升出海面,阴月亮就是由博山的怨望秽气所结。”他撇了眼身旁一脸疑惑的不良人,“这些是一个浑身冒水的朋友告诉我的。”
“那为什么……”
“博山的葬身处就在附近,薛团想必是打算从独孤元应那里偷来遗骸后,直接引船到佛手所指处。许亭希望庞菩萨把我跟路樱,还有那两件遗骸送到他那里。也许薛团想绕过许亭,以私人名义把遗骸献给博山。”
“他为什么会想背叛许临风?你我都知道,招惹了‘壁上公子’会是什么下场。”
“这我也不知道,”周问鹤转头看着不良人,“高爷,薛团那些口型,你还记得多少?”
高镇思忖片刻,就张嘴演了几个特定口型:“我就记得这些了,都是些零碎,我没法把它们连贯起来。”说到这里,他才发现,道人已经板起面孔。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他声音低沉得可怕,透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
“怎么?”
“这些口型中包括了一个名字,据我所知,名字的主人确实一直在暗中破坏‘壁上公子’的计划。”
“是谁?”
“许亭的弟子,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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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四抬起头看了看来客,那人身材瘦削,个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