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睡不够而已。”夏轻尘抬起手指,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
“请大人保重身体。”
“钟师爷,你是靐县本地人?”
“是。”
“你上次说,这回的涝灾除了天雨还有云河决堤的原因?”
“是。此事千真万确,大人可到县里随便查问那些灾民,悠县,雨县有不少人,都曾其纳言所见。”
“修筑云水河工的银饷,由银库直接拨至州府,再分派各县征集劳工前往修筑。而县衙人手有限,往往包给县内工头承办,可有此事?”
“回大人,确实如此。”
“那西苗地界之外的河工当年是由谁承包的?”
“这……本县米粮行老板方仁义与侯爷有裙带关系,当时的县令就包给了方老板。”
“什么裙带关系?”
“就是——侯爷府上的一名侍妾,是方老板的妹妹。”
“乱来。当时的县令是谁?”
“回大人,当时任职县令的,是反贼沈崇的父亲,沈修。”
“沈崇”夏轻尘皱着眉头“当时的州牧又是谁?”
“这……”钟师爷面露难色。
“嗯?”
“回大人,十年前中州的州牧,便是现在朝中任职的陈太尉。”
“县衙内可还存有当年修筑河工的开支账册?”
“回大人。重大人死后,沈大人曾与学生彻查过文库,但有当年修筑河工的账册开销,一无存档。”
“哈……”夏轻尘嘲讽地笑笑“明白了,上下串通一条龙,怪不得派了这么多钦差都查不出究竟。你下去,刚才交代的事情办完就再往文库去一次,找找当年曾参与修筑河工的所有劳工的名册,设法查访数名,询问当时的情况。”
“是。”
钟师爷应声下去。夏轻尘正想趴在桌上瞌睡一会儿,萧允就提着剑进屋来,脸上难得地带着轻松。
“大人。”
“萧,你回来了。”夏轻尘示意他坐下“小翠刚刚用地瓜干煮了水,你去吃一点,很顶饿的。”
“大人不必再担心大家饿肚子了。”萧允信心满满地说道“城里的米粮行今日开仓放赈,米价也已调回六钱一斗,可以支撑不少时日。加之大人坐镇靐县,开仓放赈的消息传出,相信临县的县令和乡绅也会有所表示。”
“太好了。我正在苦恼怎么让那个无良奸商吐出粮食,你就让他自己双手奉上了。”夏轻尘一拍手“萧,你用了什么办法?”
“这……”萧允心中顿时一股得以“不外乎动之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