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掌上已然握着自己的头骨腰牌。
“啊……你!”香藤猴急地上来抢,阿得一把推开。
“将东西藏在枕头下面的习惯,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阿得忍俊不禁地笑笑,拿着骨牌,起身出房门。
“阿得,你可恶,可恶……”香藤抓起枕头朝他的背影砸去,气急败坏地一捶身边的床板。
人气大王阿得华丽丽路过……
浓黑的夜里腾起窒闷的湿雾,县衙简朴的卧室中,白色的重纱帘子将床榻与外界隔绝开来。
“阿得……阿得……喝水……水……”夏轻尘张着干涸的唇,几近无声地梦呓。
“大人……”一只宽大的掌托着他滚烫的脑袋,将盛了水的杯子搁在他唇边,又洒又漏地喂他喝了下去。
“咳……阿袤……”
“大人,是萧允不好,萧允没能照顾好大人。”萧允拿着冰凉的毛巾敷到夏轻尘的额头上。长着硬茧的手抚摸着他滚烫而滑嫩的脸,细细描绘他优美的轮廓,内心愧疚万分。
在夏轻尘病倒的同时,城中开始出现因为伤寒症而死亡的灾民,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在灾民的聚居的地段蔓延开来。萧允回想夏轻尘,自从踏入靐县以来,入口食粮都是自己车上所带,饮水汤药都经翠娘一手煮开,所用器具,也都用开水煮过。唯一在外面吃过的东西,就是前日在集市街头,口渴的时候,萧允替他在路边水井里舀来的一瓢水。
如今,那口井已经下令封了。然而夏轻尘的措施,终究还是挡不住瘟神的来临。他在察觉发烧的第一刻,第一反应便是猜测自己染上了瘟疫,所以他急忙将萧允赶出了书房,随即便一病不起。纵然城中医术最高的数名大夫一同会诊,尤不能控制病状。
高烧烧昏了脑袋,夏轻尘在很短的时间内开始出现了痉挛和呕吐,腹部绞痛着,开始出现腹泻的病症——种种病症,都疑似伤寒。
——伤寒,那是一种致命的疾病。行军的队伍倘若感染上伤寒,病死的人数将是战死的十倍。
萧允不要命地替他清理污秽,擦洗身体,灌汤喂药,揉着他绞痛的小腹让他暂时好过一些。
“大人,是萧允害了大人。”萧允紧紧搂着他“大人若有个三长两短,萧允会陪着大人。”
“妈……爸爸……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回家。回……”萧允按了按他额上因为乱动而歪掉的湿布“萧允明天就带大人回京城去。我们北上去找敏之,让他救你。我们一起回京……”
“嗯……啊……我不叫……我不叫……我忍住……你别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