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沈明玉捂着头,无奈地解释“下官不敢,下官并无此意……”
“啊……”仿佛是不适应牢房冰凉的地板,夏轻尘动了动沉重的脑袋,发出一声呻吟。
“大人,大人……”萧允弯下身去,用自己的脸贴了贴他的额头。
“轻尘……”张之敏急忙踹开沈明玉,一把抓过夏轻尘的手。
“张之敏,你再胡闹,我就杀了你!”
“哼,就你?你有本事自己松了绑再说吧。”张之敏双手穿过栅栏,将夏轻尘的身体托起来“他是冷了,你踢些草来给他垫垫。”
萧允背着手立起身子,双腿快速踢动地上的稻草,在栅栏下堆起一个厚厚的软垛。张之敏将夏轻尘平放在上面,伸着解开他的衣襟,准备查看身体。衣带开处,一本书册滚了出来。
“这是什么?”张之敏捡起来翻了翻。
“啊,你们是怎么找到的?”沈明玉靠了上来。
“这有你什么事?”
“张大人,这是下官废了很大力气,才找到手的,云府收入账册中的一本。”
“嘿,还找到手?你偷的吧?”张之敏扬扬手中的账本。
“呃……这……这一本账里,已有十余项不明收入,单就每笔的款项,就早已经超出了他的俸禄与中州每年的贡银。”
“这么说来,是证据咯”张之敏一手将账册扔到沈明玉怀里“你负责藏好。”
“张大人,这牢房之内。下官无处可藏……”
“你不会藏在屁股底下?”
“是……是。”沈明玉面露尴尬地把那本账册用稻草盖好了坐在屁股底下。
张之敏隔着亵衣在夏轻尘身上按了几个地方,随后又拿过他的手腕,仔细号了半天,皱着眉头说道:
“这是由内而外的寒症,先前他性命垂危之际,曾服下南王献上的寒珠。救活之后太医院曾一度用雪参压制极寒药性,又以燕窝调和,这才调理妥当。如今他劳倦饥饿,起居失常,寒温不适,才导致了体内寒热失调,高热不退。我问你,你这个随行护卫,是怎么当的?”
“我……你别再骂我,快说怎样救?”
“怎样救?没法救!”
“你——”
“没药没针,你让我拿什么救?”张之敏焦躁地踢着身下的稻草。
“唉——”萧允无奈一声长叹,在夏轻尘身边靠着躺下,让自己的身体没被铁链缠住的部分挨着他,好让他没那么冷。
这时,牢门外再一次响起了脚步声,铁锁开启的声响之后,门缓缓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