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
她提着木桶出了御花园的大门,斜眼一憋那群聚集在路上铜雕旁边的新官,除了阮洵之外,倒也没几个出众的样貌。但阮洵她是认得的,以前赔太后在园中散过步。她听说阮无尘比阮洵长得更俊秀,但门口的那群人里,正反没看出哪个像是阮洵的亲戚。她心里暗说:这阮无尘果然好大的架子,人人在此等候宣召,他却迟迟不来,果然是不将后宫放在眼里了。这要当真惹怒了后宫的各位主子,宫墙之内还不醋海汹涌、翻天覆地,到时,娘娘们见啥啥不顺眼,她摘下的花定然也要成为迁怒的对象了……
她这样想着,提着木桶随便转了一圈,也没打水,就抄近路往回走。御花园外围有一条长廊,因为流经花园的活水从这里引出,所以沿途也布置了假山和池塘的景观,很是静谧幽雅的。顺喜哼着小曲在回廊下走过,准备在这里打了水回御花园去。这时,水边一抹沉静的身影让她停住了脚步。
极少能在宫中见到这样素雅的衣裳:白色的绸,天青色的纱,返璞归真的花纹,还有那人绾起的青丝上,玲珑优雅的簪——这样不该是富丽堂皇的皇宫应该出现的衣裳。顺喜好奇地打量着那个人,只见他面朝水站在廊下的石台上,手握着折扇背在身后,有节奏地轻轻晃着。
顺喜正想问他是谁,就见他忽然提起一脚朝水面倾下身子,顿时惊得大喊起来:
“哎——别跳!”
“嗯?”那人手握扇柄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她。
顺喜看着那张脸就是一愣。那是怎样一张如梦似幻的脸呐?她那贫乏的脑袋里竟想不出一个词语来形容。
面前的年轻的男子,像脱胎瓷一般细腻纯净。白皙无暇的脸上晕染着淡淡的红脂,在被她定定地看着,不由得更红了。
“怎么了,我的脸很奇怪吗?”夏轻尘抬起扇子挠了挠自己的脸。
“啊,不是……奴婢……奴婢适才以为……以为公子要跳入水中……”顺喜被他看着,不由自主地结巴了起来。
“我只是想洗洗脸。”
“这的水是御花园养鱼的水,不能洗脸。公子要洗,前面有一口井,那里的水干净。”
“劳烦姑姑带路。”(太监叫公公,宫女叫姑姑,应该没错==)
顺喜欠了欠身子,带他到前面围墙下的水井边替他打了水。夏轻尘撩起衣袖掬起木桶中的凉水,洗净铅华,露出原本澄净的肤色。
“唉,总算是干净了。”夏轻尘掏出手帕擦着脸上的水“多谢姑姑,不知姑姑如何称呼?”
“奴婢顺喜,是御花园的采花侍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