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心领神会地一笑,两人却在回头对视的一刹那,不约而同地动容。
温暖的风吹凉身上的水渍,耳边是水流浑厚的回响。阳光晒过睫毛上晶莹的水珠,在两人的视线中,折射出梦一般的光晕。夏轻尘眼光闪烁地,看着那一抹蔚蓝天幕下,恍如隔世的脸。那小麦色的饱满肌肤,在鳞波荡漾的水中,闪耀着金色的光泽。
潮湿的发贴着脸颊滴下水来,夏轻尘颤抖的唇开合了急下,脚步踩破水流,向河中央走去。
“阿得,阿得啊……”张口欲呼的刹那,脚下突然一空。夏轻尘惊喘一声,整个人没入水中,突来的惊吓,鼻子和口中猛地灌进水来。就在此时,水中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环过他的腰,一把将他捞了起来。
“啊……咳咳……”夏轻尘闭着眼,痛苦地呛咳着。
“是你……是你吗……”低沉而有些颤抖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夏轻尘抬起头,对上了阿得那刀刻一般的轮廓。那张脸,因为压抑着极度的惊喜而扭曲着;深邃的双眼,猎鹰一般地死死盯着面前白皙透明的脸,那张脸潮湿着,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轻尘。”一声低吟,拥入怀中,粗壮的臂膀一点一点地用力,只搂得彼此也呼吸困难。
临近西南边境的川县衙门内外,这天就像开水煮饺子一般,挤满了三种服色的官兵。张之敏身穿大红的钦差官袍,领着红衣的金吾卫和绿衣的县城卫兵,叉腰站在大院前。院外阮洵带着麾下蓝袍的追风营,汹汹来势丝毫不落下风。长久的对恃,让夹在中间王县令的一筹莫展。
“大人,你看这……”县衙师爷有些着急地看看王县令。后者无奈,走到张之敏面前一鞠:
“张大人,阮大人是侯爷的亲表兄,您就看在侯爷的面子上,稍行通融吧……”
“哼!”张之敏鼻孔朝天,飞扬跋扈地一哼。
“阮大人,请二位大人暂时撤去侍卫,有话县衙里面说啊。”
“我没什么好说的”阮洵眼睛一弯“张大人,请让路!”
“没门儿!”
“我懒得跟你动手,侯爷呢?”
“咦?不是跟你回初夏去了么,怎么反倒来问我?”张之敏一脸无辜道“该不会,你把侯爷给弄丢了吧?”
“少装蒜。你若不让,我就进府去请。”
“好哇,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张之敏向后跳开一布“我让你搜,请吧。”
阮洵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带着手下进了县衙。
“哼哼……”张之敏舒舒服服地在抬来的椅子上坐下。幸灾乐祸地看着阮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