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有些无语,谄媚的拍马屁:殿下是昭陵的储君,昭陵的万里河山和数以万计的子民以后都是殿下的,殿下到时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杀谁就杀谁,谁也不敢多说半句不是!
赵彻向来讨厌沈柏拍他的马匹,但这会儿沈柏说的话很好的取悦了他,他阖眼敛了眼底的杀戮,再睁眼,眸底已恢复素日的平静冷然。
他后退几步,将没吃完的烤红薯丢掉,淡淡的说:你知道就好。
沈柏点头如捣蒜,她怎么不知道?
他登基以后,亲自监斩了丞相九族三百余人,那天的刽子手从最午时砍人头一直砍到傍晚,鲜血将菜市口那条街几乎全部染红了,围观的百姓全都吓得瑟瑟发抖,他就坐在监斩官的位置,连眉梢都没皱一下,只有她站在他背后,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是个心软的帝王,但他杀起人来,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赵彻大步离开,沈柏心疼的看了一眼地上没吃完的烤红薯,暗暗骂了句暴殄天物,也回了自己房间。
赶了这么久的路,沈柏也累了,回房间后没有点灯,直接一头栽在床上睡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把她捞进怀里,现在夜里越来越冷了,那人怀抱宽厚温暖像个火炉,她很自然的蜷成一团缩进他怀里。
遵循本能找了舒服的位置睡下,她满足的哼了一声,胸口又传来熟悉的胀痛,她小声嘟囔:疼。
哪儿疼?
对方问,声音冷沉,还带着一分喑哑,她觉得很熟悉,眼皮却重得睁不开,潜意识里觉得这人可以信赖,便如实回答:胸口疼。
对方没再说话,她自己不安分的拱了两下,气愤的说:等我回京,立刻就找药喝下,让它再也不能长了碍事!
她发自内心的觉得胸口的软白除了碍事再没其他作用了。
抱着她的人没再说话,只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到极点,拿她没办法。
意识实在困顿得厉害,沈柏没能再琢磨其他,终究还是沉沉的睡去。
一夜无梦,第二日一大早,沈柏、顾恒舟和赵彻先出城从南恒栈道进入睦州,周珏和寒辰则带着一百精锐跟在后面。
周珏也还记得这场祭祀,想跟着一起去一探究竟,但赵彻下了命令,他也只能遵循,不过在知道自己能穿顾恒舟那身暗金色铠甲的时候,周珏受伤的心灵勉强得到一点安慰。
这路已经走过一遍,三人很快通过南横栈道。下了山低调进入睦州城中。
入了秋,睦州城接连下了半个多月的雨,睦州的秋雨不似东恒国的秋雨那般磅礴,绵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