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沈柏不知天高地厚,竟妄图在国公大人面前卖弄岐黄之术,发妻离世早。下官对犬子的管教也不足,得罪之处还请国公大人海涵。
这个时辰,专程来道歉?
顾廷戈有些意外,温和的笑起:并无得罪,沈少爷的针灸之法并非胡闹,应是得过什么高人指点,今日被他施了针,我确实感觉轻松了不少。
竟然真的有用?
这下轮到沈孺修意外了,但现在不是追究沈柏跟谁学过针灸之术的时候,沈孺修急切的问:那犬子现在在府上吗?
话音落下,顾恒舟开口:她没回家?
这意思是人不在国公府?
沈孺修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摇头道:她今日一直没回来,也没捎信说要去哪儿。
因为身份原因,沈柏之前从不会在外面过夜。自从轻薄了顾恒舟,行事虽日渐离经叛道,但若是不回家,都会让人给家里捎个信,不会突然无缘无故消失不见。
最近几个月沈柏闯出来的祸事不少,沈孺修心底的忧虑越来越重,顾恒修招来顾四,沉声问:今日上午你说沈少爷的小厮有事找她,可知道是什么事?
顾四仔细思索了一会儿说:属下当时并不在外面,只是听门房说似乎是宫里来人与那小厮说了几句话,那小厮便进来找沈少爷了,沈少爷坐马车离开之后,便是去的皇宫方向。
沈孺修脱口而出:她被召入宫了?
沈孺修的语气颇急,失了平日的沉稳从容。
顾廷戈温声安慰:既是入了宫。那应该是被留宿宫中了,他好歹是过了御前殿试的探花郎,不会有事的。
沈孺修抿唇一言不发,若是恒德帝召人,一般宫人都会先到太傅府传召,不管沈柏在不在,都要知会他这个当爹的一声,怎么今日直接到国公府召人了?
沈孺修面色凝重,但这会儿宫门早就落了钥,没有十万火急的事,谁也不能夜闯皇宫。
顾恒舟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对顾四说:去问问门房,是宫里什么人把沈少爷叫走的。
顾四领命离开,很快回来,对三人说:门房当时远远看了一眼,只看见那人穿着太监服,并不认识那人,也没听见那人与沈少爷的小厮具体说过什么。
也就是除了知道沈柏是被人召进宫了,其他有价值的消息一点也没有。
沈孺修有点失望,却还是感激的对顾廷戈和顾恒舟说:知道犬子在宫中下官就放心了,叨扰国公大人和世子殿下实在不好意思,过两日下官一定携犬子一同登门道谢。
顾廷戈说:只是一桩小事,太傅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