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刚暖和了一点的天气因为雨水又变得凛冽起来。
赵彻从皇陵回到宫里,周身都带着森冷的寒意。
他在宸华宫小坐片刻,便去了慈安宫。
太后这几日身体不好,一直在宫里静养,太医给她开了好些方子都没能调养过来。
天气冷,屋里又烧了炭,一开门热气就扑面而来。驱散一身的寒气,让四肢八骸都变得暖洋洋的。
宫人小声对太后说:太后,陛下来看您了。
太后睁开眼睛,扫了赵彻一眼,寡淡的开口:皇帝今儿不是去皇陵了吗,怎么有空来看哀家?
赵彻挥手示意宫人退下,走到床边,眉眼平和的看着太后,温声说:回来得早,想着皇祖母这几日身子不好,就过来看看,今日感觉如何?
太后阖着眼说:就那样,反正死不了。
语气明显带着赌气的成分,赵彻勾唇笑笑,问:祖母还在跟朕生气?
太后翻了个身背对着赵彻,夹枪带棒的说:哀家可不敢,皇帝现在翅膀硬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哀家可不敢跟你发脾气。
赵彻在床边坐下,脸上笑意微敛,幽幽地说:朕翅膀再硬,哪硬的过祖母啊,祖母都享了一辈子福了,不盼着孙儿好。还想拉拢孝亲王把朕从这个皇位上拉下来,朕才是怕得很呢。
赵彻的声音不大,屋里伺候的宫人全都退下了,周围安安静静,这话字句落在太后耳中,无异于是平地一声惊雷。
太后身体一僵,而后扭头讶异的看着赵彻,半晌怒道:皇帝你在说什么糊涂话?
赵彻垂眸,神色变得阴郁晦暗,他唇角仍是上扬着的,只是笑意很冷,如锋锐的刀刃。随时都会要人性命。
祖母还记得朕的母后吗?赵彻温和的问,表情染上两分暖意,太后却像是见了鬼一样,她想呵斥赵彻,让他不要提起这么不吉利的人,赵彻无视她的表情,继续说,我记得母后是很温柔的人,那个时候她和父皇的感情很好,很多时候父皇会陪她在宫里赏花看风景。
母亲擅长丹青,给父皇画了很多肖像画,以前那些画都是裱在宸华宫墙上的,但母后离世后,父皇把这些画都烧了,还把舅舅送到云山寺让他带发修行,以前外公还经常来宫里看我,自从母后离世,朕就很难见到他了。
提起旧事,赵彻的声音都变得温柔,眸子染上光亮,太后大概已经猜到赵彻今天为什么要来跟她说这些,转过身来,一张脸冷冷的绷着,染上凌厉:皇帝说了这么多。还不打算表明自己的真实意图吗?
太后主动挑明话题,赵彻也不绕弯子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