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
赵彻头也没回,大步离开,孙行没敢站起来,在宫道上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被宫人发现才抬回去。
赵彻像没事人一样,唤了个面生的小太监照顾自己的寝居,好像熠辰宫里从来都没有过孙行这个人。
不过被册封了太子,赵彻比之前要忙上许多。除了太学院的课业,他还要学各种权谋之术,也顾不上孙行这样的小人物。
日子一晃便到了除夕。
除夕宫宴上,恒德帝与德妃一同出席。太后罕见的没有露面,恒德帝在宴会上对德妃母族李家大肆褒奖,又将原本属于卫家的部分产业交给了太后母族吕家。
所有人都意识到,卫家因为皇后病逝会慢慢落败,而李家和吕家则会慢慢崛起,这将会对瀚京的世家大族乃至整个昭陵都产生十分重大深远的影响。
而没有人知道,在除夕晚宴之前,恒德帝与太后大吵了一架,两人不欢而散,慈安宫的宫人也全都被恒德帝换了新面孔。
赵彻坐在太子座位上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有种扭曲的快感,他在亲眼看着卫家没落。并且没有施以援手的打算,因为只有吕家迫不及待的露出自己的丑陋面目,把原本属于卫家的一切都夺走,他的父皇才会渐渐疏远吕家。
这种无形的隔阂会让他的太子之位稳固。因为吕家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的父皇,他的母后没了,卫家没了,连舅舅也没了,他什么依仗都没有,只有孤孤单单一个人,唯有父皇的庇护才能让他平安的在这座皇宫活下去。
宴上歌舞升平,赵彻喝了两杯酒。
他已经是太子了。宫人给他备的不再是果酒,而是和其他人一样的梨花白。
他第一次喝这种酒,两杯下肚便有点晕乎乎的,嫌宴厅的歌舞声太吵闹。赵彻起身走出殿外。
晚风一吹,凉意浸透骨子,他清醒了点,有点高兴,突然想去慈安宫瞧瞧他的皇祖母。
除夕可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好日子,她老人家一个人待在慈安宫应该很寂寞吧。
没让宫人跟着,赵彻提步往慈安宫走,然而还没走几步。腿便被抱住,低头,一颗圆咕隆咚的红球扒在他腿上,软软糯糯的喊:太子殿下。你喝酒啦?
沈柏问着捏住鼻尖,眉头拧成麻绳,后退几步嫌弃道:好难闻呀,你怎么碰这种东西?
赵彻把她拎回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你跑出来做什么?
沈柏想起正事,左右看看,确定没什么人了,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摸出一节竹筒给赵彻,说:这是我好不容易抓的,送给你,祝贺你做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