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心,还是只想蹭热度,迟朝暮都让他们进门。
他要让更多的人记住郁止,自然来者不拒。
来的人还包括郁止那对早就没有联系的父母。
自己儿子去世的消息,竟然是别人在网上看到后再告诉他们的,说起来也是可笑。
那两人对这个儿子要说有多少感情,那是假的,但要说他们对这个儿子的去世没有半点感触,那也是假的。
他们来到灵堂,却见作为逝者未亡人向他们道谢的的竟是一个年轻男人,所有人都有些疑惑,不明白迟朝暮和郁止是什么关系。
然而他们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询问,便将问题埋在心底。
直到结束后,离去时,和郁止关系最好的那个人才询问迟朝暮,“如果我没记错,之前并未从郁止那里听说过你。”
迟朝暮也不生气,甚至还有些高兴,高兴于终于还是有一个人是关心郁止的。
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所因为实在笑不出来,而显得有些假。
他认认真真地回答了那人“我是他的爱人。”
那人惊讶挑眉,心中的疑惑不减半分。
直到跟随队伍送人下葬,看到那墓碑上刻的字,立碑人上清清楚楚写着迟朝暮的名字,且身份确实是爱人,又得知郁止生前将他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了迟朝暮,这才终于信了。
心中不免唏嘘。
但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这二人相识多久,又相爱多久,直到后来看到了那本书。
这都是后话。
迟朝暮一身黑衣,坐在墓碑前,瘦削苍白的手恋恋不舍地抚摸过墓碑上面的字,缓缓摸过郁止和他自己的名字,唇边若有似无地勾着一抹苦意的浅笑。
林医生来到他身边,“都走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迟朝暮唇色苍白,眼中不由又闪烁起泪光。
“表哥,你说……他睡在这里会冷吗?”
林医生沉默地抚上他的肩,“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冷,但我知道你要是再继续冷下去,他会心疼你。”
迟朝暮不由轻笑出声,泪光动人,“你说得对。”
“他为了让我活着,更轻松地活着,还特地留下那封信,我又怎么能辜负他的心意。”
他站起身,指使着僵硬发麻的双腿从墓地离开。
“我们走吧。”
身影逐渐远去,一只不知从墓地何处生出的黑色蝴蝶翩翩飞舞,悄然跟随。
周秋心很有效率,加班加点把所有东西整理好,又动用人脉,一个月后,郁止委托她出版的那本书就出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