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阿斯蒂今后的生活。
这个孩子会成为阿斯蒂的负担,本就不应该降生。
人死如灯灭,也不存在什么鬼魂投胎转世,她更不需要为了他生下这个孩子。
阿斯蒂拼命地摇头,即使知道他看不到她摇头的动作,“我不要……!”
为什么命运对她这般残忍,让她拥有了这世间最宝贵的爱,却又将它剥夺?
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但她就是知道他爱她。或许他是个恶棍,是个冷血的杀手,或许他曾经惹她伤心难过但是他爱她。
他是那样的忠诚,从来没有对不起组织,也没有对不起她。
他很冷漠,却远比她想象的深情。
“乖一点。”
琴酒的声音愈发轻缓了,呼吸声微不可闻。
“我……想休息一下……”
他真的太过疲惫了。
陡然陷入静谧的走廊上,阿斯蒂身体剧烈地发抖,却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满口温热的铁锈味,不愿发出一点声音打扰他,只想在最后的时刻静静地陪伴在他身边。
她听到了他喉咙里发出了混浊的声音,还有房间里传来的、人类临死前无可避免的轻微挣扎。
他的呼吸声渐渐消失了。
微弱的心跳声也听不见了。
阿斯蒂的胸膛仿佛被人硬拽出了一块血肉,剥离身体的那部分是模糊的、血淋淋的,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又好像再清楚不过,只觉得从灵魂到躯壳,永远不再完整。
她终于抑制不住,崩溃的放声大哭。
……
天亮了。
缄默不言的黑衣人收拾好了一切。
阿斯蒂换好婚纱,坐在梳妆台前,怔怔地望着镜子里用精致的妆容掩盖面容的憔悴的金发少女,忽然没有了打扮漂亮一点的兴致。
她右手上深可见骨的咬伤简单的包扎了起来,右手腕上没有戴那对玉手镯,而是戴了用芝樱花编的那只草镯子上面粉紫色的小花已经凋谢了,只剩下交错缠绕成环的干枯草茎。
没有戴头纱,阿斯蒂站了起来,走去了隔壁的房间。
银发男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休息,像是睡着了。
一身白纱的阿斯蒂坐在床边,微微睁大了眼睛,轻轻唤他,带着某种不切实际的奢望,“阵?”
没有回应。
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阿斯蒂想要去握他的手,却又不太敢触碰,迟疑了一会儿,终是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清理后表面看不到血污的左手。
因为习惯用这只手握枪,他手上的厚茧抚摸着很粗糙。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