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隔着珠帘,坐在一旁弹曲吧。”
楼知亦听见脚步声渐近,思忖片刻,不欲让外人打扰。他伸手接过那杯酒,慢慢地将其一饮而尽。
酒果真是麻痹他灵脉间疼痛的最好东西。一杯酒下去,他至少有好一会儿会完全感觉不到灵脉间的疼痛。
“好的。”
兰因闻言,脚步微顿,轻抬眼眸,目光隔着珠帘间的缝隙望进去。他的视线落在为另一人倒酒的沈裴然身上。
沈裴然依旧是白日里一直穿的那袭白衣,腰间轻系的腰带上挂了一枚月牙状的玉,以做压袍之用。
在周遭烛光的照耀下,那枚玉上绯色丝缕状的纹路越发艳丽,像是染上了漂亮的血色般。
兰因平静地收回目光,抱着琴入座一旁,又出声问道:“两位客人可要听什么样的曲儿?”
楼知亦看向沈裴然,问:“兄弟,你有没有想听的曲?”
沈裴然一听“兄弟”二字,忍了许久,才将自己想要眼角微抽的冲动忍了下来,轻声道:“我没有。”
楼知亦闻言,出声道:“那就来点安神曲吧。”
安……安神曲?
兰因放于琴弦上的指尖下意识一抖,于厢房内发出些许刺耳的声音。
楼知亦略一蹙眉,心道:这人弹得肯定没有太好。
“你是不会安神曲吗?”楼知亦问道。
“不是。”兰因连忙出声道,“我这就准备。”
沈裴然轻垂眼睫,伸出手去,又开了一壶新的酒,为楼知亦倒上一杯酒。
在他上一世的记忆之中,楼知亦并非是好酒之人。况且,他从这两日的观察中,也并未察觉出楼知亦对于酒的痴迷。
楼知亦喝酒究竟是为了什么?
隔着珠帘,兰因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乐曲悠扬,自他指尖流淌而出。
安神曲,他不是不会,只是他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会在春风楼点安神曲。
半晌之后,楼知亦收回刚才在心里对这位乐师的评价。其实,这位乐师弹得还不错,安神倒是挺安神的。
楼知亦刚喝了几杯酒,便有了睡意。
于是,当那位乐师出声询问是否要换曲时,他应声道:“嗯,换吧,换首欢快一点的曲子。”
“铮铮。”
兰因听到这人前半句话,才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其后半句话的要求,指尖一抖,他手下的乐琴再度发出刺耳声响。
楼知亦听到这声音,心道:看来这声音是这位乐师弹琴前的习惯啊。
他转眸看向沈裴然,发现沈裴然吃的东西依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