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快到了。”
“谢谢,”沈沐淮接过,却没急着擦指尖,视线依旧落在周围,“你在这儿住了很多年吗?”
“没有,”宴莞尔继续朝前走,“才搬过来不久。”
沈沐淮了然地点头,没再多问。
绕出小巷,很快就到了居民区。
一栋栋红砖瓦房,瓦上也落满青苔。
在沈沐淮要靠紧楼房时,宴莞尔忽然上前拉住他袖口,将他带离楼面。
沈沐淮有些莫名,“怎么了?”
宴莞尔抬头指指楼上,“不能靠太近,这里容易有高空坠物。”
话音刚落,楼上就像是配合她的话,发出巨大“嘭——”的一声,是玻璃瓶砸向墙面的声音,虽然酒瓶没有被丢出来,但突如其来的声音还是把沈沐淮吓了跳。
他护着她远离墙面几步,仰头,而后眉头拢起,这是他仿若穿越一般进入这个地区后,脸上第一次出现类似不满的情绪。
他看了眼周围,周围人面无表情,行色匆匆,好像除了他,所有人都对此早习以为常。
“经常发生这样的事?”他还想问警察不管吗?但想到这里的情况,这简直是废话。
“习惯就好。”宴莞尔松开握住他衬衣的手,而后站定,“我到了。”
正好是发出可怕的玻璃瓶砸墙声的这栋楼。
脚对面是用石板堆叠而成的台阶,因为长年的踩踏,石板中间微微凹陷,台阶上方立着一个小小的满是红棕色陈锈的铁门。
铁门似乎毫无用处,因为此刻正半开着,现在路过的所有人,只要想,都能随意进入。
沈沐淮的眉头今天使用次数过多,此刻正不知是今天的第多少次挨在一起。
天色渐沉,巷子周围逐渐亮起路灯,灯泡宛若被层层纱帐拢起,散发出昏沉而暗淡的光线。
飞蛾丝毫不嫌弃,一只只冲撞着往灯头飞去。
宴莞尔在等沈沐淮的道别。
沈沐淮在等头顶的路灯亮起。
等了几秒,整条巷子的其他路灯都亮起后,沈沐淮确认,头上这盏路灯不会亮。
“路灯坏了?”他抬了下头,又低头看向她。
宴莞尔也抬头看一眼,他要不说,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我好像从没见它亮起过。”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怒气满满的咒骂声,不用仔细分辨,也能听出这声音带着醉意。
脑海里霎时传入一个醉意熏熏的酒汉因为生活不如意而在家里喝酒砸酒瓶的影像,沈沐淮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无声吐出:“你家住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