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在不舒坦她莫名其妙打发他回家找一本不相关的书,故意不去看她,道:
“知道,我问过他了。”
正说着,华生提着两个大袋帆布袋子走进来,叫了声,
“映棠姐”又忙问,“你好多了吗?”走近了,又道:“我们都很担心你。大少爷前两天都没合过眼。”
“华生。”立谦喝了一声。
华生立刻闭了嘴,看着立谦回了句:“是,少爷。”
立谦撇着嘴,“去把后车厢里的那些也提上来。”
映棠从两大袋子的开口处往里瞧了瞧,满满一堆书。她突然想,自己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要在这里长住下去了?立谦仿佛看出她脸上惊恐的表情,道:“一本书哪里可以从头看到尾不腻味的。这本书翻几页,那本书翻几页,才解闷。”接着又鄙夷地嗤笑道:“你以为让你从头看到尾,看到出院?你情况一稳定,我就带你去美国查查你异于常人的基因。”林映棠心里想,这本书翻几页,那本书翻几页,才解闷,这个理论也同样适用于他对待性伴侣的态度上。
林立谦再来看映棠的时候,不再为她读书了。随手翻翻她看过的书。多半是嘲讽的口气给与一两句评论。如果是文史类的书,他会说,“中国二十四史都分不清,还看历史?”如果是旅游杂志图片比较多的,他则鄙夷:“看你就不像是在看书。”有次他对着尼采的悲剧的诞生,皱眉道:“这种书看多了会寻死觅活,别看了。”林映棠被他这种孩子气的无理取闹弄得苦笑不得,明明所有的书都是他带来的。外面的人包括华生要是看到他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应该也不会那样怕他了吧?他在和她相处的时候,倒是经常这样无厘头,可是他太阴晴不定了,终归是亲不起来。
第二天,医生终于撤了林映棠的胃导管和静脉输液不免感叹一个人可以自由吃喝,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立谦送来泛着红的绿的蔬菜的猪肝线面汤,从保温桶里盛出来放在碗里,端好放在她床上的小桌板上。映棠拿起勺子舀了一小点汤,正要往嘴里送,立谦坐下来,抓着她的手,把勺子里的汤往他自己的嘴里送。她见他把勺子含在嘴里,似乎用舌头用力地舔了一圈。看着她的眼睛,把勺子拿出来,道,“嗯,温度正正好,不烫。”映棠看着勺子从立谦的嘴里出来,没多想,立刻把勺子安置在小桌板上。她心里讨厌极了。她不喜欢立谦这样让她难受的暧昧。她想着勺子里全是他的口水,浑身就不自在。立谦默默地看她放下勺子,用筷子吃干净了所有的食物。她最后意思了一下,很豪气地端起碗,喝了一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