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了,她老人家看上去也打定了主意要视而不见。
小环心生惴惴:“……翠玉姐姐,这——为什么?王妃娘娘究竟是什么来历?”
这门婚事成就得太急太奇了,别说府外头,就是王府里也不是人人说得出根底,如翠玉这样进府年份长、从前见过展见星的,还算好些,起码还能恍然悟出点什么,像小环这样新填进来服侍的,那就连个影子也不知道了。
不过,要翠玉细细说明,她也是说不清的,只能道:“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不知道时,就别瞎出头,小心脸面没挣到,连这块地也立不住了。”
小环忙应道:“是,我听姐姐的——”
“王爷。”
周嬷嬷一字一板的见礼声忽然响起,吓得两个唧咕的丫头忙住了口,转脸一齐跟着行礼。
小环手里还拿着盖袱,低头时瞧见,心下不由忐忑,虽然翠玉姐姐说的有道理,但万一王爷发怒——
另一个捧着缠红绸秤杆的喜娘也有点愣住,忙转头要让小环服侍新娘子将盖袱盖上,之前随意还罢了,真到行礼时,还是该讲究起来的。
朱成钧几步跨进来,却一摆手:“别费事了。该饮合卺酒了吧?把酒拿来。”
“……”负责这桩差事的翠玉默默听令,去桌边捧来朱盘。
朱成钧也不用她多跑腿,一手把朱盘上的两杯酒都取走,自己走到床边,分出去一杯:“给你。”
展见星看见他,更晕了,表情空白,眼神也放了空,凭着下意识抬手,然后一顿——那酒洒了半杯在她手上。
倏忽间她回神,眼睫抬起,看向朱成钧。
他的手在抖,因为那些微的颤抖,才洒了酒。
这当然不是朱成钧会犯的错误。
为什么……好像不必多问。展见星低了头,不知为何,她终于从云山雾罩里拽出了一丝实感来,然后——她手也一抖,把剩下的半杯酒也洒了。
酒浸朱裙,晕开一片酡色,展见星对着个空杯底呆住。
朱成钧也为这个意外愣了一下,旋即有了主意:“我分你点。”
他把自己那只杯子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倾倒,翠玉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脑袋挨到一块,想要出声——桌上现成的有一壶酒,就是寻常人家的新房里,也不可能吝啬到只备上这么两杯呀。
周嬷嬷却自后将她一扯,眼神锋利向她一刮,无声传达:王爷既有主张,依从便是,何必多事。
更还有一层不太好传达的——小妮子不懂事,看那边情态,是你该去打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