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一笑，薄唇轻启，“如果我要吃了你，你害怕吗？”
这话问到了根上，苏渺的小身板猛的一颤，下意识就紧张的握紧了自己的小爪子。
他抬头惊恐的看着顾程尹，刚刚还还装着星辰大海的眼眶已经微微泛了红，“你刚刚，不是说，不吃我吗？！”
只一秒，双方间的信任就崩塌了。
“……”顾程尹挑眉瞅着小家伙的反应，这才知道自己这辈子居然还能和吓哭小朋友联系到一起。
他无语的皱眉，问他，“哭什么？我又没真要吃了你？！”
苏渺扁着嘴，委屈的像个被人偷了奶粉的小狗崽子，他抽了一口气，哼哧着鼻子向对方求饶，“我，不好吃，我瘦，没肉。”
他是真的害怕了。
虽说才来了一天，可苏渺已经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个男人在顾家那不可忽视的崇高地位，他是这个家的主子！
可苏渺却是寄人篱下的一棵小野草，只要对方想要吃他，还还不是分分钟就把他吞下肚去了？！
苏渺怎么能不怕啊！
他想哭，可又知道对方不喜欢看他哭，就只能扁着嘴努力忍着。
顾程尹就当自己根本不知道刚刚把人吓着了，他转移话题，问了苏渺另一个问题，“认识字吗？”
苏渺在苏家的这几年一直处于后院放养状态，跟个土生土长的小野人似得，顾程尹让人查过了，没有对方上学的记录，那就是说……
顾程尹并不在意这个，只不过还是想来确认一下，看看苏长鹤对这个小儿子到底有狠心罢了，“没有上过学？”
苏渺闻言脸上就有了一种不同于刚刚的小悲伤，他的黑睫轻颤，低声回道，“妈妈说，我太笨了，不能，不能上学……”
这语气里的落寞，断断续续的埋藏了一个孩子的太多忧伤和绝望。
顾程尹扫了一眼，目光落在对方突然漆黑无光的眼眸上，“所以，不识字？”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苏渺的痛处，一直乖巧胆小的男生突然僵着身子不再作声。
沉默延续了五秒，终究还是苏渺没熬住打破了尴尬，“我，我有自己学的，我认识字。”
虽说秦雪不想在这个不受苏长鹤待见的儿子身上多下功夫，可为了不至于带苏渺出来的时候太丢脸，她有事没事就教对方识几个字，所以苏渺的文化知识水平保持在小学水平是没问题的。
也只能在小学三年级，不能再多了！
“识字啊？”顾程尹的食指习惯性的在餐桌上哒哒叩了两下，眸子里深沉的像是撒了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