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闹了一个多月的蒋案彻底落下帷幕。
纪新雪高兴之下,带着两坛江南果酒去赴纪明通的约,与纪明通和德惠长公主吃冬日里的锅子。
仗着第二日休沐无需上学,三人吃饱了便就着晕乎乎的劲去打牌,饿了就继续吃果子饮酒,从天黑吃到天亮。
直到日上三竿,纪新雪才趁着纪明通和德惠长公主陷入沉睡偷偷溜走,他在通往玉和宫和蒹葭宫的岔路上稍做犹豫,终究还是选择了玉和宫的方向。
回宫洗漱重新梳妆后,纪新雪前往凤翔宫。
如今蒋太后、德康长公主都受到了该有的惩罚,钟淑妃也该有个结果了。
与其提心吊胆的等着悬着的刀落下,整日胡思乱想,还不如痛快挨刀,只需要考虑如何治伤。
新帝似乎早就掉到纪新雪会主动找他,处理完手头的文书后直接带着纪新雪出门,离开凤翔宫,往越来越偏僻的地方走。
纪新雪乖巧的跟在新帝身边,已经对此行的目地有所猜测。
果然,他们停在‘流云宫’外。
里面关着罪人蒋氏和德康县主。
新帝伸手抚起纪新雪领子上堆积的浮雪,“我陪你进去,还是在外面等你?”
纪新雪昂着头看新帝,努力忍住眼角的酸涩,一字一顿的道,“我想自己进去。”
那日他与新帝坦白钟淑妃被德康县主蛊惑的事,曾任性的说想要将装着药丸子的瓷瓶砸在蒋氏和的德康县主的脸上。
没想到新帝不仅记得他的话,还亲自带着他来找蒋氏和德康县主。
新帝点了点头,将另一只手中已经捂热的瓷瓶递给纪新雪,漫不经心的道,“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必拘束,你砸死她们也不会有别人知道。”
纪新雪朝着新帝扬起灿烂的笑容,双手握住瓷瓶,在松年的陪伴下走进流云宫。
流云宫给纪新雪带来十分熟悉的感觉,就像是看到第二个猎山行宫。
从外表上看,它是皇宫西南角的所有建筑中最华贵的存在,进入大门后,又是个寒窑雪洞。
纪新雪停在白茫茫的雪地前,目光晦涩的望着上面七扭八歪的痕迹,不知道该从何处下脚。
“奴背您过去。”松年主动半蹲在纪新雪面前。
“不必。”纪新雪摇了摇头,好在他出门时穿的是鹿皮靴,就算踩在雪中,潮气也不至于立刻侵袭到鞋内。
只要想到他只是一时踩在雪里,蒋氏和德康县主却每日都要在雪地中行走,纪新雪就半点都不觉得雪地寒冷,只恨积雪没有更深厚。
跌跌撞撞的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