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听,“这是今早刚送回长安的八百里加急。”
此话一出,朝臣们看向刘御史的目光更加微妙,注意到刘御史忽然变得苍白的脸色,皆暗道了声傻子。
身为御史消息快还能用职责所在解释,比八百里加急还快就太过分了。
看刘御史的脸色,八成是被熟人耍了,收到消息就迫不及待的做出头鸟,根本就没仔细调查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年轻的御史,总是抱着想要一鸣惊人的心思。
啧,可惜。
长平帝一目十行的浏览折子上的内容,原本尚算平静的气势陡然变得凛冽,忽然大怒,抬手狠狠的拍在御案上,“放肆!”
正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刘御史见状眼中猛地迸射出亮光,几乎是扑到大殿正中央跪下,“陛下,安武公主未请示长安就私下处理朝廷命官,实乃目无君父之举,若是陛下此次纵容她,怀安公主和金明公主岂不是要有样学样?”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倒霉了二十几年才走一次运,因为原本要被提拔为御史的同僚抱病而顶替同僚的位置,绝不能在第一次参奏的时候就阴沟翻船。
长平帝狠狠将手中的折子砸到刘御史头上,“小五遇刺后,凤郎立刻封锁整个安业,你怎么知道他关押安业上下官员命金吾卫抄家?”
刘御史愣在原地,呆滞的五官拼凑成滑稽的表情,垂下头去看地上散开的奏折时刚好看到长平帝质问他的那句话。
他下意识的道,“是公主”
就算他是个呆子,此时也说不下去了。
这种肯定瞒不住的事,安武公主怎么可能撒谎?
刘御史打了个哆嗦,不行,他宁可背负愚蠢不堪大用的名声被贬官,也不能在安武公主被刺杀封城的情况下还比八百里加急更快的知道安业的消息,他立刻昂起头对长平帝道,“是程昱告诉的我这件事!陛下!是程昱!”
程昱说他身为御史不能总是附和别的御史的参奏,必须要快速扬名才能在朝堂站稳脚跟,否则随时都可能再被贬谪下去。御史大夫已经对他成为御史后几个月都没有作为十分不满,和吏部尚书暗示他能力不足恐怕不堪为御史,如果他半个月内再没有作为,吏部尚书就要给他下调令了。
因为程昱是御史大夫眼前的红人,刘御史对程昱的话深信不疑,拿出多年的积蓄苦苦哀求程昱帮他,才从程昱口中知晓安武公主在封地的肆意妄为。
名为程昱的御史脸上先浮现惊讶,然后变成痛心疾首,他快步走到正痛哭的刘御史身边跪下,沉声道,“臣今日才知道安业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