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勉强忍下胸口萦绕恶气,哑声道,“幸而得陛下开恩,臣等才能来看望不肖子孙,请太妃娘娘体恤老臣舐犊之情。”
苏太妃看都不看两个老头,从袖袋中拿出两枚小巧令牌给霍玉看,沉声道,“将他们丢出去,再去给阿姐报信,我要在宗人府审问罪人,这几日都不回宫。”
英国公和崔太师瞥见令牌模样,顿时脸色大变。
不仅有苏太后令牌,还有长平帝令牌!
没等他们再说出完整话,霍玉已经抓着他们大步朝宗人府外走去。
“可恶!”英国公望着宗人府牌匾,紧紧握住腰侧长剑,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气愤更多,还是惧怕更多。
苏娴那个贱人,分明是打定主意,要从两个蠢货身上找他把柄。
虽然祁延鹤从来都不知道郑氏秘密,但......稍有不慎就要牵连全族事,他怎么可能不提心吊胆?
崔太师捂着胸口靠在健仆身上,默默等待胸口轰鸣声停下。
祁延鹤、郑氏、祁氏、英国公......
脑海中人名越多,崔太师心跳速度越快,忽然双眼紧闭,彻底失去知觉。
翌日,大朝会。
向来从容长平帝难得喜形于色,提出要推行新政。
朝臣们皆以长平帝二年刚推行过新政,某些格外偏远地方还没来得及推行长平二年新政为理由。言短时间之内再有新政,未免有朝令夕改之嫌,极有可能令百姓陷入恐慌,劝长平帝莫要操之过急。
长平帝沉吟半晌,勉为其难退步,提出只在京畿、关内道南部和山南东、西两道北部暂时推行新政。
朝臣们还是摇头,即使这些地方是长平二年推行新政时,最先执行区域,也不能保证已经完全适用新政。
新、旧两套政令逐渐过渡,尚且需要三到五年时间才能彻底稳固。
若是在新旧交替时候又下新令,别说是百姓,县衙、府衙官员,都未必能保证绝不出错。
长平帝接连被朝臣拒绝,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在国子监祭酒上奏国子监考核时猛地起身,大步离开朝堂,因为广袖落在地上笔架在陡然寂静氛围下显得格外有存在感。
从不出错松年难得在大朝会这等重要场合愣住,脚步也不如往日从容。他急匆匆喊了句退朝,立刻朝着长平帝离开方向追去。
朝臣们面面相觑,眉宇间满是诧异。
早知道陛下会生这么大脾气,他们刚才劝谏时候,就该用词委婉些。
长平帝踏入书房瞬间,紧绷脸色立刻缓和,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