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般不动声色,看似令人惊讶,却又偏偏在情理之中。
一个家庭遭遇过突变的孩子,不能再用寻常思维去揣摩她。
忆起往事,顾怀琛合上了那本《心经》。
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年,凌文麒早就忘记有这样一个女孩,因为自己父亲的骨灰盒在葬礼上被闹事者打翻,目光缓缓地,扫过与凌氏集团有关的每个人,最后落在凌文麒的脸上,定格许久。
也是那一眼,让他记住这个女孩。
隐忍,才最值得忌惮。
却不是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顾怀琛起身走到窗槛前,看着外面的皎皎月色。
或许,不是不忌惮,只是不在乎。
凌氏家族,前有退居二线的凌老爷子,后有步步高升的凌文良,就像一棵盘踞百年的老树,确实不需要去惧怕一个毛头小丫头。
回过身,也瞧见那杯葱茶。
犹如一笔封口费,静静地立在小方桌上。
……
翌日,梁西起得很早,跟着师傅为梁关海念了会儿经。
上午十点,梁徽宁打电话叫好车。
“车子大概半小时后到山脚,一点半的高铁,恐怕没时间在外面吃饭,不如就在山上解决。”
午饭梁西吃得依旧不多。
早早放下筷子,她去外面绕了一圈。
走着走着,又来到那个偏殿。
梁西止步在殿门口,发现有僧人在打扫榻榻米,至于那套茶具,也被洗干净搁置在角落,已经找不到人居住过的痕迹。
当僧人出来,梁西询问对方,“里面没人住了么?”
话落,年轻僧人还未回答,身后传来一道洪亮的笑声,伴随着言语:“来找住在这里的人?”
梁西偏头,看到的,是那个中年和尚。
中年和尚的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也认出了梁西,笑容更浓:“你想见那位顾董?”
梁西不答反问:“他已经走了?”
“是啊,早上走的。”
中年和尚依然笑吟吟地,“就算你现在去追,恐怕也追不上了,不过,你要想听他的声音,我可以帮你打个电话。”
“……”
梁西没接这话,转身就走。
回去禅房,梁徽宁已经收拾好东西。
她将一枚平安符挂去梁西脖子上,笑了笑:“顺道给你求的。”
梁西捏着黄色符纸,原本略乱的心绪恢复平静。
傍晚,高铁抵达江城东。
梁西没去阮家,跟着回了北海湾。
因为苏津南值夜班,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