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裴烟都觉得脑袋发晕,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霍清寒已经没了人影。
裴烟才摇下车窗,靠着椅背,让自己再冷静冷静。
反正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在霍清寒面前表露出一点自己的真实情绪的。
她的计划,现在才刚开了个头。
霍家。
霍家祖辈是有名的古董商,到了霍文翰这一代,资产名望积累到顶峰。霍文翰手握几家拍卖行,经手过的文物数不胜数。
他是有意思将家业交给霍清寒去继承的,但霍清寒没兴趣,也不喜欢。
枯燥,乏味,是霍清寒对祖业的印象。
他无法理解,那些冷冰冰的文物古董,到底有什么魅力。
霍清寒径直走向霍文翰的书房。
红木屏风后面,霍文翰在摆弄新茶具,印花精致漂亮,一看就是上好的青瓷。
做古董这一行的,不说学识渊博,但肚子里都是有几两墨水的。
文化底蕴,就是本钱。
霍文翰五十出头的年纪,微胖,着一件中式亚麻禅服,端起青瓷茶壶的手,手腕处套了串木质佛珠。
他和霍清寒长得一点都不像,连气质也不像。
严格来说,霍清寒像他妈妈。
觉着有人进来,霍文翰没抬头,只说:“进来也不敲门,这么大的人还这么没礼貌。”
霍清寒翘翘唇角,把自己甩入霍文翰对面的藤椅里,双腿随意交叠。
“说吧,什么事。”
霍文翰似是没办法地看他一眼,说:“没事就不能让你回来陪你爸喝杯茶?”
“我没陪人喝茶的习惯。”
父子俩对话总那么没有耐心,霍清寒调整一下坐姿,正视着霍文翰:“有话就说,不说我走了。”
“行行行。”霍文翰斟满两小杯茶,放下茶壶后,两手叠在一块,手指拨弄手腕那串佛珠,语重心长道:“最近消停点,少跟那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霍清寒抚着自己唇角,要笑不笑的:“噢?你管我?你不是向来都不管我的么?”
“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也别故意跟我置气。前段时间那种打架斗殴的事不要再发生了,这几个月就消停点。”
不久前,纪琰和几个朋友跟一帮人起了点争执,互不相让,最后动起手来。
霍清寒赶到时候,被人从后面来了个偷袭,差点要躺进医院。
还好最后没出什么大事。
但这可把听到消息的霍文翰给吓坏了。
霍清寒以为,霍文翰是因此而给他找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