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让他喝一壶的。
可是,这账本该如何处置是个问题。
要是直接上奏京城,显然有越权之嫌。
这是官场的大忌。
陈昭想上奏节度使衙门,可是他又怀疑节度使衙门跟秦召敏穿一条裤子。
所以,这让他犯难了。
直接上奏朝廷,肯定没问题。
毕竟,李妙真赐他令牌,也就代表了他有密奏之权。
可是,在大周,密奏之权最低也要有县令官职。
可他区区县尉而已。
并没有得到李妙真明确地表示,说他有上奏的权力。
再加上,他在朝廷里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可能拿他越级上奏这件事做点文章。
“对了,我怎么忘记还有巡查使衙门了!
这样吧,我将这个账册和供词抄录三份。
一份给节度使衙门,一份给巡查使,一份上奏朝廷。”
陈昭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低声自语。
正好,巡查使郑大人跟他家还有点关系。
而巡查使跟节度使互不统率。
因为巡查使是朝廷用来制衡节度使的,这两个衙门天生互相不对付。
沈峻推门而入,轻声道:
“大人,赵乾学已带到。”
陈昭回过神来,将账本小心收好,道:
“带他进来。”
片刻后,赵乾学被带进书房。
他一见到陈昭,连忙跪地磕头,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陈昭抬手示意他起身,道:
“赵乾学,你可知道白县令和袁司狱已经死了?”
赵乾学脸色一变,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道:
“大人,小的……也是刚刚得知。
至于秦刺史贪赃枉法那些事情,我真是不清楚。
那都是白县令过问的,要不然我恐怕也难逃一死了。”
陈昭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笑道:
“赵主簿这是认定,白县令与袁司狱之死,皆系秦召敏之手笔?”
赵乾学点点头,高声道:
“这还用问?那秦老贼盘踞州府十数载,衙门上下早成他一言堂!
就说袁司狱,当年在平康县时,不过是秦贼麾下狱卒,如今倒摇身一变成了司狱官,不是他心腹又是何人?
定是秦贼命袁司狱传话,逼得白县令自尽。
转头又灭口袁司狱,好教他受贿这件事烂在黄土里!
如今大人您手握账册,却无活口佐证,反倒容易被他反咬一口,诬您以县尉之职逼死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