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逃出市政厅。
盯着那些仓皇的背影,心中烈虎的咆哮竟是更响了,一时难以压制,于是也走出门去,任由冬风割面。
市政厅的门前,栽种了一颗松树,严寒季节,依旧是翠绿盎然,怎奈冬风着实凛冽了一些,枝叶摇摆着,树干也摇晃着,尽然将根系深深扎进了大地里,仍是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叫人看不太真切。
无根生和夏彤来到他身侧。
“出了这种事,要给百姓一个交待,该杀的要杀,介于不该杀和该杀之间的要杀,不该杀的要重罚。”
夏彤默默记下了,无根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发现那颗在风中摇摆的松树,轻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
李无眠面如冷铁:“内忧外患,这风息还会吹很久,而且,我可从没有想过要止。”
夏彤微声道:“明尊是不会动摇的。”
“没错。”李无眠收了目光,大步而回,背后的浑黑与脑后鲜有黑色的发丝,在冬风的呼啸下难分彼此。
“防空洞要深挖,更要多挖,这种事不容许再发生了。”
……
时间不可阻挡的前进着,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天气非常不错,弥漫的寒意都识趣的收敛三分。
晴空万里,澄净如洗。
天公毫无疑问是作美的,怎奈人有旦夕祸福,再好的天气,也无法让人忽略心中的阴霾。
那是一把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且完全不知道剑锋与颈项的距离。
这就很要命了,如果清楚的知道,纵然剑锋已经触及汗毛,好歹也能让这颗脆弱的人心的从容那么一丁点。
倘若全都是绝望,人会放弃;假若希望更大些,人会奋进。
希望和绝望混合在一起,找不到比例,好比一个心明眼亮的瞎子,最恶心的境况莫过于此。
防空警报,又响了。
呜啊——呜啊——
低沉的声音充斥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宛如怨妇的哭诉,后背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从高天往下看,远方几只蜻蜓一样的黑影迅速逼近,顺城则是一座不规则的蚁穴,蚁群有条不紊出窝了。
数十条长线分散在顺城各处,有的像棍子,有的像长蛇,都是黑压压的,给人不健康的观感。
将目光拉进,百姓们很安静,也很有秩序,像是吃饭喝水这样的寻常小事。
那一张张人面上的神色,却为何出奇的一致,一致的让人惊悚,孩提、青壮、老人、妇女……
……
十八号防空洞前。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