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盘旋,野狼嘶嚎。
马拉板车上拉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引的天上秃鹫追着盘旋,而就在马车走过的两边,杀人还在继续。
不过现在杀的不是门徒,而是哈萨克叛徒和哈密、吐鲁番的叛徒。
一堆堆叛军被分割成小块围在路边,博罗特汗的人则被带过来指认,每找到一个叛乱骨干分子就当场一刺刀捅死,没有人比博罗特汗更清楚哪些人是大玉兹的叛徒了。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杀戮也开始变得无趣起来。
原本还有人变着法的折磨,后来士兵都杀麻木了,找到了都是直接刺刀对着胸腹乱扎几下,然后扔到路边等血流干净后被板车拉走。
人杀的差不多了,李献文也从迪化赶了过来,一方面要组织清扫,因为罗思举只带了几千人追击,途中许多跑散的叛军,根本没来得及清剿。
另一方面,虽然这一次门徒被堵在天山中,至少没了一万余人,但剩下的还有六万多人,他们怎么办,是继续杀光吗?
“大王,臣觉得没有必要继续杀了。”让人意外的是,第一个起来否定继续杀的人,竟然是有杀神称号,在西宁城下一个人就干死一百多叛军的毛祥新。
“大王,臣到准部五年,唯一的感觉就是能懂汉话的太少了,至于真正的汉人,那就更少了。
咱们带来的汉人虽然可以在当地娶妻生子,但生活久了,不可避免就会受到另一半的影响。
在远离中原的地方,这是很危险的,会让下一代对国家和朝廷的归属感不强。”
毛祥新混得不错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好学,早就摆脱了文盲的标签,可以算是西北军高级军官中的文化人了。
“而这些逃来的门徒,他们实际上就是信教的汉人,小白帽一摘,跟咱们没多少区别。
在中原这些人不算什么,但现在是在准部,他们适应了这里的水土,那就是很宝贵的资源了。”
李献文当然明白在准部一个适应了水土的汉人有多宝贵,他只是有点担心。
“西北门徒中,能改造的已经留在河西陇右成为大虞百姓了。
些许桀骜的,则在你们回良三十六姓中,而这些跟着祁守一走的都是相当顽固的,他们还能用吗?”
“能!”毛祥新非常肯定的下了一个定义,“因为其中最顽固的,已经死了,剩下的六万人,是他们在撤退途中,已经扔下的。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妇孺,少部分青壮也是想要护着家人,不愿意再继续给祁守一他们卖命的。
这些人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