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的佩刀,指着韩玉瑾说:
“今日便在阿微陵前,让你给她偿命!”
周承安闪身站在韩玉瑾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三弟,你冷静一点!”
泰王怒火中烧,哪里能冷静得下来。这时,又听周承安说:
“我记得你小时候,常站在怡宁殿门口,任谁拉你都不走。那时候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我小时候。在那个皇城里,我们的哥哥弟弟,都有自己的母妃,只有我们两个,只能看着怡宁殿的宫门口,想象着自己母妃的容貌,在人前,连她们的名字都不能提起。”
周承安看他表情似有触动,握刀的手也松了些,便接着又说:
“那时候五弟仗着是嫡子,没少欺负你,你总是偷偷躲到我宫里来。我记得有一次晚上,我偷了父皇珍藏的酒,到了晚上我们避开嬷嬷,偷偷遛到怡宁殿去喝酒,你那时候跟我说,长大后只想娶个王妃,就要一个孩子,宠他一辈子,在封地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这些话,你还记得吗?”
泰王眼神空洞,似乎陷在那段回忆里。
“这个世道本就不公,太子没有生母,但是他身后有冯家,而我们,却只是皇宫里受人欺辱的皇子!我小时候也恨过,怨过,可是后来我明白,太子的身份、地位,不是我们想要就能有的!”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谋逆的心思,也不知道你听信了谁的谗言,竟然以为自己不是父皇的儿子,是因为这个,所以,你后来再也不与我亲近的吗?”
泰王抬起头,焦距着眼光看着周承安,嘴里喃喃道:
“二哥,我......”
泰王喉头一阵哽咽,难以言语。
“你与弟妹的感情我知道,她也正是因为看重这一份感情,所以才会对你那一箭万念俱灰!当局者迷,她哪里知道,你自小箭发高超,百步穿杨,想射一箭看似凶险,实则无碍的箭是轻而易举。你是想让父皇觉得你不在乎她,她不足以对你造成威胁,就会减低她的伤害,恰恰是你这种有心的算计,毁灭了她对你无私的情感。”
“若说是谁害了她,你应当向自己问罪!与旁人无关。”
泰王听完他的这一番话,悲从中来,手中的刀“咣”的一声掉在地上,伏在地上呜呜的痛哭着。
住持师父的往生咒持续的念着,除却那两个无辜的亡魂,还有他一颗忏悔的心。
陈月乔知道沈远宁受伤已经是第二日早上。
她这段时间卧床养胎,孙嬷嬷昨天沈远宁一回来她就知道了。她禁止蘅芜苑的丫鬟们跟陈月乔提起,怕她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