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云帆身上的血气逐渐收敛,毕渊非但没有丝毫不悦,眼底反而闪过一丝赞赏。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单单只知晓死练功,而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搏杀,甚至多数时候越阶而战,搏而胜之,方能在胸中养出这一股锐利气息。
面对自己这位九境练气的无上大宗师,竟能保持如此从容不迫的气度,甚至血气蒸腾,浑身劲力没有受到自己压迫而丝毫缓阻。
寻常武者光是站在自己面前就会血气滞涩,而徐云帆眉宇间的战意却如同出鞘的利剑般锋芒毕露。
“好一个向强者拔刀的胆魄!”
毕渊突然抚掌大笑,声震殿梁,“这份心性,当得起'承古继圣'四字!便是放在两千年前百家争鸣的时代,也足以与那些开宗立派的古贤比肩。”
但徐云帆眼中的清明始终未散。
他注意到毕渊袖口暗绣的星纹正在缓缓流转,对方一身真气沉凝如海,浩博广大,不经意间的一缕真气流转,都能让人觉得对方似一座大山巍峨,令人不敢忽视。
这位宗主每句赞叹都伴随着真气试探,就像在掂量一件绝世神兵的成色。
当毕渊提到“堪比大贤”时,徐云帆甚至察觉到龙鳞甲传来细微震颤,仿佛在预警某种隐晦的精神诱导。
“前辈谬赞了。”
徐云帆抱拳行礼之际,体内《临字诀》已悄然运转,识海深处那尊巍然不动的己神金像骤然绽放万丈毫光,将周身经脉中躁动的血气尽数镇压。
这并非毕渊刻意施为,这位早在两甲子前便名震天下的道宗之主,其精神修持早已臻至“神与道合“的玄妙境界,如此漫长的时间里,早已经让毕渊超凡脱俗,达至不可思议地步。
毕渊似乎察觉到什么,有些歉意地拂袖收起周身气机。
他沉吟了下,突然开口:“小友可知当今天下局势?”
徐云帆答道:‘大周女帝,那位高高在上的'圣明天子',自登基以来,以'肃清叛逆'为名,屠戮天下百姓三千六百万以此血祭,求得再活一世!
那钦天监郭朗助妖为虐,天下军部被挥斥四方,血祭屠杀浸染二十多个州地。”
说到这里,徐云帆忍不住想起当初在沧州,梧州时,那被指使的香火教和十万玄甲军。
饶是他不是此世之人,依旧感觉到一股怒意。
“青州血河三日不散,玉京道外白骨成塔,可这妖婆却稳坐龙庭,对六道烽火视若无睹!该杀。”
话锋陡然转向北方,徐云帆眼中浮现出燕北道风雪中的惨状:“再说那大乾朝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