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气机便已席卷而来。
那历经千年风霜,如今天地灵气浮现而艰难恢复些许光景的护道大阵在这股威压之下,竟如纸糊般寸寸碎裂,阵纹崩解时发出的哀鸣在山间回荡。
徐云帆负手立于云端,目光如炬地扫过下方残破的阵法。
只见那些阵纹排布杂乱无章,灵力节点错漏百出,连最基本的五行相生之理都未能贯通。
更可笑的是,几处关键阵眼居然用凡铁铸就,早已锈迹斑斑。
“这等粗劣阵法,怕是连练气初期的修士都拦不住。”
他摇头轻叹,声音里带着几分唏嘘,“当年我离山时这大阵还残缺大半,如今的倒是能勉强能运转,尽管不成体系,走的野路子,可终究是成了势,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凭借地脉之气再孕育出一个护山阵。”
“老夫的大阵啊!”
一声凄厉的哀嚎骤然炸响,声浪裹挟着真气波纹在清微山三十六峰间来回激荡。
正在炼丹房调配药液的丹堂首座手一抖,整炉强人血气的丹药“嘭”地炸成青烟,闭关中的一位九境太上长老被惊得剑气逆行,在石壁上划出七丈深的剑痕。
徐云帆足下玄武云纹猛地一滞,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他发誓自己只是用筑基期的神识稍稍扫过阵眼。
就像路过花园时随意瞥了眼花苞那般自然。
谁能想到这护山大阵竟像纸糊的灯笼,被微风一触就“嗤啦“裂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山腰处,负责维护阵法的沈长老正捧着半截阵旗发愣。
那杆用千年寒铁炼制的阵旗此刻像晒脆的麦秆,在他指间簌簌碎成铁粉。
老头子的山羊胡剧烈颤抖着,突然“哇”地喷出口心头血,染红了胸前八卦图案。
“我温养了六十年的阵旗啊,这可是两千年祖师爷留下的宝物,就这么没啦!!”
惨叫声中,整座清微山的防御符箓接连爆开,在晨光中炸成漫天金粉,远远望去竟像下了场金色的雪。
“何方……”
毕渊那轩朗的声音骤然响彻云霄,转瞬又猛地顿住,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
这位道宗宗主瞳孔微缩,目光死死盯着那道踏云而来的身影。
那人周身清气环绕,每一步落下,足底便自然浮现龟蛇交缠的道纹。
山道上的落叶无风自动,竟在他行过之处排成真武七宿的星图。
更可怕的是,当毕渊试图探查时,竟感觉自己的真气如坠北冥寒渊,连气血都为之冻结!
“……云帆?”
毕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