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来代他的脑子说话了。
“敢问上差.”金忠刚开口,他眼角的余光便看见了躺椅上孙月融,于是金忠立刻掐断自己的言语,恭恭敬敬地站在门边垂着脑袋静静等候。
又过了片刻,孙月融从那留人的好梦中苏醒了过来。他眨眨眼睛,缓缓地撑起身。一下子就看见了站在门边的金忠和那个小黄门。
“你就是金忠?”和崔元一样,孙月融也对金忠没什么印象。
“奴婢就是金忠。”金忠也有些尴尬,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和来意,也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跪下。
不过孙月融很快就为他解决了这个麻烦。“我是东厂番役局的掌班,孙月融。”
“原来是孙掌班。”金忠很顺遂地就跪了下来。“奴婢叩见孙掌班。”
金忠跪下,那小黄门也连忙跟着跪了下去。
“你起来说话。”孙月融缓缓起身,左右扭扭脖子,松松筋骨。接着,他又找了一张带靠背的椅子正坐着。
坐下后,他朝那小黄门勾了勾手。“你去给我倒杯水过来。不要茶,就要烧过之后放凉的温开水。”每每睡觉起来,孙月融都会觉得口渴。
“是。奴婢这就去。”那小黄门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不知贵驾来此,有何贵干?”金忠凑到孙月融的面前,低眉顺眼地问道。
“就找你打听个事儿。”孙月融指了指临近的一张椅子。“坐着说。”
金忠大松了一口气,他赶忙坐下,并道:“您老尽管问就是,奴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月融微微颔首,问道。“你来天津这么久了,觉得孙巡抚是个怎么样的人?”
金忠一愣,但眼里很快又闪过了一丝了然的神采。他思忖片刻,得体的说道:“孙中丞是个很好的官儿,事必躬亲,雷厉风行,练兵也很有一套。但就是圆滑了点儿。”
“圆滑.”孙月融揉了揉睛明穴,将残存的倦意驱散。“怎么个说法?”
“也就是凡事都喜欢留一线。”金忠解释道:“就拿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来说。上月末,下暴雨那阵儿。孙中丞把天津左右两卫的官儿都叫到了巡抚衙门来。当时,天老爷是不打雷直接下雨,他老人家就反着来,只打雷不下雨。说了一通话,算是敲打了一阵儿,可当天就让人回去了。而且奴婢听说,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孙中丞刚来那会儿,也玩儿了一手类似的。孙中丞和那个叫陆文昭的锦衣卫一起,请客吃了顿饭,就把姓神的镇抚和几个千户收下当狗了。”
见孙月融不接茬,金忠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