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塘要塞是南北双炮台以掎角之势共轭主河的格局。北营炮台所在地的地势较低,就算通过人工夯土强行垒高地基,北营炮台的海拔仍然低于南营炮台所处的天然高地。
南营炮台不仅地势高,而且占地面积也更大,所以自嘉靖年间建成以来,南营炮台就一直被作为主炮台和大本营而使用。
南营炮台四面环水,对海的正面更是有天然壕河以及人工开凿的护城河,这两条只通过蓟运河连接的水道作为屏障。南营炮台只有一个营门,就设在背海的后面。营门口有一个木篱笆围成的小营区,勉强充当了瓮城的作用。
木质瓮城的入口正对着人工开凿的护城河,护城河上搭着一座浮桥。这座浮桥只是一处常年存在的临时入口,而不是通往南营炮台的正式通道。一旦敌军自海路入侵,这座浮桥就会被撤掉,乃至炸掉。固定存在的正式通道在南营炮台的右后方,并长期被部署在角楼及其周边的火炮瞄着。
“联合商团”被茅元仪一锅烩之后不久,由孙承宗亲自率领标营主力也在南营炮台以西三里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传我的命令,摆开阵势,就地扎营。”部队停下后,孙承宗继续下令。
“是!”亲兵拨马逆行,先后向左部千总和两司把总带去命令。
“孙中丞,”孙承宗刚下马,随军行动的孙月融便凑到了他的身边。“咱们为何不直接进城把李为栋拿了,而要在此处扎营呢?”
“咱们能看见他,他自然也能看见我们。”孙承宗将马缰递给迎上来的马弁,沿着蓟运河遥望仿佛近在咫尺的北塘要塞。“如果他决定来个鱼死网破、狗急跳墙,恐怕咱们就吃炮子了。”
“不至于吧。”孙月融说道:“他要是对我们开炮那就是明着造反了。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他愿意干,他手下的兵将都不会跟着他干。”
“若不疑人,就把人往最好的地方想。若怀疑人,那就得把人往最坏的地方想。如此谋划,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孙承宗解释道:“虽然只要李为栋的脑子清醒就不会造反。但万一他和他手下的某些人脑子发昏,就是要冒着被族诛的风险开上两炮,也会让场面变得更难收拾。没必要让这么多人冒着被炮击的风险过去。”
“学生受教了。”孙月融点头拱手,又问道:“那您要怎么拿下他呢?”
“当然是稍借天威,然后再传他出来。他要是不来,我就停了他的职,再让他手下的人把他绑出来。”说罢,孙承宗侧头看向另一个亲兵。“去,叫旗牌官把王命旗牌请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