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佛教,也肯定不是这会儿,更不会假借宫闱之殇。诸位先生!徐阁下是大明的士大夫,在士大夫的心里,忠君才是第一位。这种事情就算要做也只能背着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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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昌元年三月十六日,沈阳城下的战斗仍在继续。但因为来自各个方面的援军也投入了战斗,所以战场业已不再局限于沈阳一隅,而是从沈阳城下一路延展到了武靖、虎皮、奉集,并隐隐有了延烧至辽阳的趋势。
在辽东战火蔓延,四处狼烟的时候,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北京城里,泰昌元年的恩科也进入到了最关键的一环,评审阅卷。
科举大事,当然是为国选贤,并增加社会阶级流动性的关键渠道。但具体到殿试这一层,其性质更多就是只是一场昭示天下的大典。其处处体现着的,不是什么十年寒窗的成绩文采,也不是什么治国理政的卓见伟略,而是国家的现状与朝廷的政治风向。会试中着重强调的公平公正,防私防弊,不过只是形式化东西。
殿试中最显见也无需任何遮拦的政治风向标就是殿试策题,通过殿试策题,人们往往可以窥见皇帝陛下当下的状态,和皇帝最为重视事情。并进一步管窥国家面临的问题。
比如万历二年的甲戌科,这是万历朝的第一次殿试,当时的万历皇帝尚且年幼,当以学习为要务,并以辅臣为倚重,所以策题中便有“讲学亲贤”“勤劝览细”“悉咨辅臣”这样的语句,策问的核心内容也是“稽古正学”。
到了万历四十七年的己未科,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己未科是万历朝的最后一次殿试。当时,皇帝已经年迈老衰、病入膏肓,萨尔浒惨败的消息也在殿试之前传到了京师。国家忧危至极,所以策题中便有“俗敝不悟”“政衰不改”“上下因循,纪纲隳坏”“堤防尽溃”的词句。而策问的核心内容也变成了“肃纲正风,以复祖宗之旧”。文末也破天荒般地多了一句“以佐朕之不逮,朕将亲览焉”。
策题公开无掩,殿内光明正大。但考试之后的评审阅卷环节便多了许多龌龊与算计,当中显现的不再是国政大事而是朝廷上地位与权势对比。
比如正德六年的辛未科,内阁大学士杨廷和的儿子杨慎被点为状元,实际上就可以看作正德七年首辅李东阳致仕,次辅杨廷和继位首辅的先兆。而在万历八年的庚辰科中,张居正的第三子张懋修被点为状元,则是当时的万历皇帝对帝师张居正赤裸裸的优待。
有优待就有不满。万历十一年的癸未科,申时行的儿子申用懋,张四维的儿子张甲征考中进士且皆位列二甲前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