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汗。”阿敏坐了,却只在床榻的边缘挂了点儿屁股。
“阿敏,吴尔古代刚才来过了。”努尔哈赤半倚了下去,整个人呈现出相对放松的姿态。
阿敏闻言,心脏骤然一滞。但他到底练了十几年喜怒不形于色的养气功夫。这股转瞬即逝的不安,甚至没在脸上有丝毫体现,一呼一吸之后,阿敏便四平八稳地将应对的托词给说出来了:“汗阿玛,这吴尔古代是来告状的吧?”
“告状,你为什么这么说?”努尔哈赤笑问道。
“因为我将克把库的事情告诉他了。”阿敏说道,“他听了之后又是下跪又是磕头,就差没在我房里尿出来了。”
在知道“王世忠就是克把库”这一情报之后的第一时间,阿敏便派出镶蓝旗的人将消息告诉了努尔哈赤。而努尔哈赤也一直没有明白地向他表达过,不许将这一消息告诉吴尔古代的意思。
“呵呵,”努尔哈赤笑道:“他到我这来也是这样,还说这个事情是我让你告诉他的,为的就是让他认罪。”
“他放屁!”阿敏“愤怒”地说道:“我从来没有,也不敢打着大汗的旗号扯谎!最多也就只是神色严厉地诈了他一下。他这是无耻的诬陷,我要和吴尔古代当面对峙!”阿敏脸上愤怒,心下窃喜:吴尔古代还真没有把“家书”的事情告诉努尔哈赤。
“哎呀,没那个必要。他只是被你吓坏了而已。而且他也不是跑到我这里来告状。他是来请罪的。”阿敏的表现太好了,好到努尔哈赤下意识生出的些许疑心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既然吴尔古代已经请了罪,那大汗为什么不叫人把他给抓起来呢?我早就怀疑莫洛浑的那个案子和那个叫可把库的贱种有很深的关系。我看,这吴尔古代也是复辟之心不死,还想着做他那狗屁倒灶的哈达贝勒。”阿敏进一步试探。那封只有吴尔古代署名的信就在他的怀里。只要努尔哈赤表现出对自己的怀疑,阿敏就把信掏出来告吴尔古代一状。
“哈达部已经成为过去了,吴尔古代这怂了一辈子的家伙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努尔哈赤摆摆手,很笃定地说:“就算他真把那些部众召集起来,说要独立出去,想必也没几个人会听他的。”
“大汗。我认为他能不能成事是一回事,咱们防不防他又是另外一回事啊。”阿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进一步说道,“明国已经把克把库推出来了,保不齐这恭顺的吴尔古代哪天就生出异心了。防他一手总不会有错。”
“嗯,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努尔哈赤不疑有他,直接问策。“你觉得怎么防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