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昭先是一怔,旋即歉然一笑:“时辰确实也不早了,我总不能在这儿过夜。不然会坏了你的名声。”
丁白缨瞳孔一缩,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是啊,时辰不早了。师兄你快走吧。”
“急也不急在这一时,我再等等也无妨。”陆文昭说道,“敲钟锁城之前,我都可以等。”
“师兄。”丁白缨垂下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衣角。
“嗯?”陆文昭应了一声。
“师兄你,”丁白缨稳住情绪,尽可能平稳地问出这一句:“到底怎么看我?”
“我还能怎么看你,”陆文昭笑了笑,目光仍未游移,“就这么看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
“师妹!”陆文昭震声打断丁白缨的话。“有个喜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
“喜事?”丁白缨缓缓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陆文昭的眼睛。“什么喜事?”
“师兄我啊,”陆文昭咽下一口唾沫,转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纳了两房侧室。”
“啊?”一时间,丁白缨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陆文昭没有再回正身子。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隔开房间的木质屏风,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她叫骆晴,是骆卫帅的女儿。不是亲生的女儿,是过继的。过门之前,卫帅当着骆氏祖宗的牌位,做了过继。呵呵,”陆文昭轻轻地笑了两声,但他的侧脸却看不出任何笑意。
“你知道这门亲事是怎么说的吗?是骆大公子找我的岳父泰山,也就是海柔他爹说的,他们商定这个事情的时候,我甚至都不在场!对了,还有买妾的礼数!买妾的礼数也是岳父泰山出的。那可是一千两啊。比海柔的嫁妆还多。”陆文昭举起杯子,一口将已然凉透的茶水灌进喉咙里。
陆文昭似乎冷静了些。“不过,骆晴只是二房。在她过门之前,也就我回京那天,海柔把阿九硬塞到了我的床上。我本无意纳阿九,但我知道,海柔其实是怕了。她怕骆晴过门,会把她挤出去。可她怎么能不怕呢?骆晴是骆卫帅的女儿,又是海泰山花钱迎进门的。海柔要是和骆晴起了冲突,只怕海泰山要出面压她,让她不要善妒了。好在阿九还是愿意的。她本来就是海柔带过来的通房丫鬟,现在有个名分,也不至于再被骆晴当成下人使唤。对了!”
陆文昭突然转过头,看向丁白缨。“我搬家了。原来的房子住不下了。新家挺大的,有不少客房。你下回进京,可以挑一间喜欢的住。”
“新家在哪儿?”丁白缨呆坐着,像一尊缓缓石化的雕塑一样,看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