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缓缓低下头,一边回忆一边说:“前天,爹带着我找到李管家,说衙门里来了个很体恤穷人的大官儿,还了许多被霸占的田回去。所以就想借这个机会,告朴使令一状。李管家一开始还不愿意,但听爹说愿意把我嫁给弟弟之后,就愿意了。昨天,他们商量了一天。今天就来告状了。”
“这个事情,你怎么想?”袁可立皱着眉头问。
“家里要有自己田,娘就不会死了。”女孩喃喃自语般地说道。
“呼”袁可立吐出那口气,缓缓靠着椅子上。他偏过头,眉头皱得简直能夹死蚊子了。
袁可立保持着这个姿势想了许久,久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地停在了衙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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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干什么?开路!”一下马,将军打扮的中年男人便不由分说地命令自己的手下士兵冲向衙门,分开人群。
“是!”骑兵们集体下马,其中一半留在原地替同伴看马,另一半则上前开路。
骑兵们的举动引发了不小的骚动,但这队人马到底是明军打扮,又没有亮出武器,所以没有引起恐慌与踩踏。很快,骑兵们便在几乎水泄不通的衙门里硬生生地辟出了一条足供两人并肩通行的路。
将军打扮的中年人一路走到大堂的围栏外,然后就愣住了。“这您.袁监护这是在审案?”
袁可立数次变化,先是疑惑,而后是愤怒,在看见来人那一刻,他的愤怒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很不合时宜的欣然。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来人是李如柏的长子李怀忠。
“李参将!”袁可立身子一撑,但他只喊了这一声就坐了回去。
“末将李怀忠参见袁监护!接驾来迟,还望袁监护恕罪。”李怀忠也不管那么多了,走到袁可立的案前就是一个单膝下跪的军礼。
“李参将不必多礼。”袁可立努力克制着上扬的情绪,但脸上仍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请先稍等片刻,待我审完这堂争田的案子再聊。”
“失礼了。”李怀忠站起身,反手挥退开路的骑兵,接着走到陆文昭的身侧站着。看见陆文昭身上的五品武官服,李怀忠先是短暂地疑惑了一下,但在与陆文昭对视的那一瞬,他立刻就想起了对方的身份——这骆卫帅的新婿!
李怀忠的到来打断了袁可立的思绪,但也将他从几乎拧成麻花的思维窠臼中扯了出来。他望向柳应元,说道:“请记吧。”
“是。”柳应元知道袁可立这是要下判决了,于是抽出一张干净的新纸。
“审得,安州民癞子郑,诉朴光熙霸占祖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