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氏也伸长了脖子。
“这是全罗道观察使李适发来的军报。刚才收到的。说是初七日那天,有明军船队在全罗道海域一个叫古郡山岛地方出没。”柳希奋上前一步,用双手将军报捧递到李祬的面前。
李祬接过军报,飞快地看完了。“山东水军跟那钦差监护使有什么关系?”
“张参判推测,这支水军或许就是在京畿道散布檄文的明军。”柳希奋说道。“他们们之所以没有继续推进,是因为钦差还在南下的路上。”
“什么意思?能请您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吗?”李祬心乱如麻,根本没工夫细想,只想想要易于理解的简单答案。
“分兵。”柳希奋正要解释,朴氏却先他一步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分兵?”有了这两个字的指引,李祬思绪也渐渐地清晰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明军是分成辽东、山东两路进兵。那位钦差率领一部分人马自辽东南下,而这位沈副总兵则提督水军自山东东进?”
“世子说得透彻,妾就是这个意思。”朴氏微笑着朝李祬点了一下头。
李祬想回朴氏一个笑,但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上却还是不由得挂上了难掩的疲惫与苦涩。
“所以明军到了坡州却没有进京,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接到钦差。”李祬转头回望柳希奋。
“世子英明。”柳希奋点头,“而且朝廷直到今天才从檄文上得知明军入境的消息,恐怕也是因为这个。”
“那他们为什么要先去全罗道,而不是直接来京畿?”李祬说。
“可能是因为风。”柳希奋说。
“风?”李祬对季风没有任何概念。
“如今正值盛夏,海面盛行南风。这支船队很有可能是在航行途中遇到了强烈的南风,从而不得不改变航向,避风保船。”柳希奋解释。
“原来如此,舅舅还真是博学!”李祬望着柳希奋,不住点头称赞。
“这是.”柳希奋本能想要解释说这些话都是张晚讲的,他不过只是转述。但顿了一下之后,柳希奋竟然把涌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并改口说道:“邸下过奖了。”
这时候,先前出去查探情况的裴寂回来了。他见柳希奋还在里边儿同世子说话,便站在外面静静地候着。
“邸下,”柳希奋又从怀里掏出那道擢升张晚为兵曹判书,并兼备边司堂上的令旨。“张参判,不肯接受擢拔。”
李祬一怔,他这才意识到柳希奋刚才并没有改口称张晚为“判书”。
“他为什么不肯接受?”李祬问道。
“张参判说,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