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他逼退。
“殿下。”李尔瞻的眼里甚至连伪装出来的惶恐也没了。“您仔细想想就知道了。如果臣真如殿下所想的那般,设计了一出上通天朝,下结奸臣的连环计,又怎么会在最后一环的时候,任由殿下从义禁府里提走姜弘立和金景瑞呢?”
“你”李珲立刻就要反驳,但这回,他竟然被李尔瞻给打断了。
“殿下!”李尔瞻的腰杆又挺直了两分。“要真是您想的那个样子,臣昨天甚至都不会进宫,直接去义禁府提人了。而且您忘了吗,您昨天还让臣去提领训练都监军保卫昌德宫呢。如果臣真的有什么不臣之心,那为什么不名正言顺地带兵进京,然后借势逼宫呢?”
“你你怎么敢这么跟寡人说话!”李珲眼神动摇,但仍旧嘴硬。
“现实如此,只能接受。”李尔瞻嘴角一翘,不知是嘲笑还是自嘲。
“.”李珲先是一怔,随后又莫名其妙地咆哮了起来:“李尔瞻,你这是要造反吗!”
“臣是殿下杀人的刀子,是殿下的孤臣。”李尔瞻迎着李珲的目光,眼神竟有些哀凉。“孤臣没有退路,不能造反。”
李珲猛地一凛,他那双浑浊充血的老眼,竟然迅速地清明了起来。他听懂了李尔瞻的话——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李珲颓了,彻底颓了。他垂下头,过了许久才喃喃自语般地吐出一句:“去查,去把那些人揪出来。”
李尔瞻站了起来,朝着他的国王恭恭敬敬地作了最后一个揖:“臣遵旨。”
————————
离开昌德宫,李尔瞻直接去了兵曹。
轿子落定,李尔瞻弓身出轿,还没迈开步子就被值班的卫兵给拦了下来。“站住!干什么的!”
“我是李尔瞻。”李尔瞻看都没看他,“让开!”
“你您是广昌府院君?”卫兵一脸诧异地打量李尔瞻的着装,不敢相信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爷竟然会在身上套一件灰黑色的麻衣。
“认识字就滚开!”李尔瞻没兴趣跟他解释,掏出腰牌随手一摆,就往衙门里闯了。
“是!”卫兵不识字,但还是被李尔瞻的气势给逼退了。
领班的武官听见动静从门房里拐出来,但一看见李尔瞻那张冷峻的老脸立刻就缩了回去。
李尔瞻大踏步地走进兵曹衙门,很快就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来到了兵曹大堂。
“李尔瞻!”坐镇兵曹的柳希奋倏地一下从正案后头的椅子上跳了起来。“你去哪里了?昨天。”
“张晚已经被你给控制起来了?”李尔瞻瞟